韓寶來這一次率千人貿易團環球之行,出訪了華夏所有建立國家,達一百七十六個,簽署各項合作項目十萬多個,涉及金額達到二十萬億美元。曆時三個月,走的時候,還是寒氣逼人,回來的時候,卻是夏日炎炎。韓寶來親自駕駛著紅旗旗艦車行駛在中南海匝地的綠陰之中,感覺首都的空氣有了明顯好轉。
主席和夫人早早地守候在草坪,喜氣洋洋地歡迎韓寶來夫妻帶著鯤兒寶寶回家。夫人別的不顧,見了小孫孫,那是一把摟在懷裏,親了額頭親臉蛋:“鯤兒長這麼高了!奶奶的心肝寶貝。”
“叫奶奶?”紫蘭一直讓韓鯤華不叫外婆,叫奶奶。韓寶來隻得默認。
“奶奶——”韓鯤華奶聲奶氣叫了一聲,夫人高興得熱淚盈眶了。
“還有我呢?”主席對鯤華的恩愛從不掩飾。
“爺爺。”韓鯤華嘴巴有他老爸的嘴巴甜,離開奶奶的懷抱,生龍活虎地小跑幾步,又紮進爺爺懷抱。
“還有我呢——”總理也跟著分享一家人的快樂。
“老爺爺!”韓鯤華還記得怎麼叫,不用大人提示。小家夥相當機靈,一閃身就離開爺爺懷抱,投進了老爺爺的懷抱。總理要比主席大兩旬,韓寶來一直叫他爺爺。
紫蘭則推著韓寶來進廚房做菜去,讓他們祖孫樂和樂和,現在生龍活虎的鯤華帶來的快樂,可以緩解一下韓寶來誠惶誠恐的神經。韓寶來的外交手段,當然會受到詬病。他早有心理準備,最好能得到一個功過相抵。他最好不要提“功過相抵”這個詞,否則批評會升級,甚至附帶處罰。
韓寶來抱著洗耳恭聽的態度,正等著一場洗心革麵的狠批,結果紫蘭輕易化解了危機。他巴不得到廚房裏避一避雷,他這次學會了做幾百道菜,他從中精選了十樣大菜:陰功湯、黑胡椒椰子蟹、韃靼牛肉、火辣寶萊塢、鹽辛魷魚、鬆茸鵝肝、芝士焗龍蝦、阿拉伯烤羊肉、蘋果派、時蔬沙律和西班牙海鮮飯。
總理一個菜一個菜指認了一番:“喲,這可是聯合國的做法。五大洲四大洋的,都來了。難道就吃飯嗎?有好菜沒好酒,這不等於沒吃?”
韓寶來戴著白色的高筒廚師帽,繪聲繪色地給總理介紹:“鬆茸鵝肝吃鵝肝可以配甜甜的白葡萄酒,但絕對不能選擇紅葡萄酒,也不能用帶著微酸味道的幹白,因為這兩種酒的味道與鵝肝不配,使鵝肝的美味大打折扣。”
“就這瓶白葡萄酒?”總理拿起一瓶法國夏伯帝幹白葡萄酒,仔細研看著牌子。
“有毛姆酒。”紫蘭揭韓寶來的老底。韓寶來虎了紫蘭一眼,你是存心給我難堪嘛。
“好啊,上毛姆酒,我們也嚐一嚐它的厲害。”總理指著鹽辛魷魚說,“我認識它。這是東瀛的名菜。鹽辛,是東瀛最常見的漬物之一,所謂漬物,是指用鹽或醬油醃製的醬菜或海鮮等。鹽辛與醬油、味噌一起被稱為東瀛料理三大材料,鹽辛通常用以醃製海鮮,這就是鹽辛魷魚。鹽辛魷魚,這是用新鮮的螢光魷魚,放入將醬油中醃製而成,這種小魷魚非常新鮮,送入口咀嚼時,鮮美的汁液一湧而出,絕對甘香鮮美,是繼酒盜後,不可多得的下酒小菜。鹽辛的原材料是海洋生物,如內髒發酵了的魷魚。所以食用此菜人們一般大口吞下,然後馬上喝一杯威士忌。配毛姆酒,不正是絕配嗎?別舍不得嘛。”
韓寶來隻得如實說出來:“老爺子,你喝一口,我怕你就暈頭轉向了。”
“你看,嫌我老了。薑還是老的辣。少羅嗦。上毛姆酒。”總理還擰上了,非要見識一下這種極致的威士忌。
韓寶來目光碰了一下主席的目光,主席平靜地說:“拿一瓶出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紫蘭給我監視一下,不要兌水。”總理還怕韓寶來暗中做手腳,看來韓寶來現在名聲在外了。
紫蘭真的跟著韓寶來進了內室,總理指著兩口子嘻嘻哈哈的身影,感慨地說:“不容易,真不容易啊。”
夫人說道:“在我們麵前裝得像綿羊,在外麵,他就露出猙獰的本相來了。真有點可惡。”
“辦事的方式有一點另類,但他總有辦法辦下來。不辱使命。這一點讓人放心,看他那些下三濫的辦事手段,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主席陰鷙著臉,頗有一點不悅之色,韓寶來一向辦事不夠光明磊落,總愛耍他的小聰明,使他的小伎倆,這是他一慣的作派了。
“年輕嘛,有血性,辦事情跟我們的固有思維完全相衝突。如果換一個老將出馬,可能碰壁而回,但寶來總有辦法牽著對方的鼻子走,讓對方加進他的朋友圈。他廣交天下朋友,這一點,他自然強於我們。申大義於天下,他做得比我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