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劍派,凡陸七大劍派之一,位於凡陸東海一仙島之上。此時正是日出東方,在山河劍派天譴峰一座小茅屋內,一張破落不堪的床上,躺著一名灰衣少年。
這少年生的英俊帥氣,此時卻是滿臉的疲憊之色。突的,少年眼睫毛微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先是迷茫的看了看四周,隨後臉色一陣痛苦,顫顫巍巍的坐起了身子。
少年吃力的爬下床,站在地上,身體卻是突的一顫,險些摔倒。少年感覺腦袋有些昏沉,右手不由按在太陽穴上。他擠了擠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房間內的擺設。
一張破床,一張破落的桌子,桌子上一盞油燈和一疊發了黴的花生米。房屋很破、透風,角落還長著蜘蛛網。少年喃喃的說道:“我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我又不是山河劍派的下人,為何要住這麼破的房子?”
隨即,少年揉揉太陽穴,進入了回憶。
他叫常子健,是山河劍派的弟子,年僅18歲便練出金丹、修出先天真氣,備受長老們關注。
模糊的記得,師門派他去東海除掉一隻作亂的小妖,去了之後,才發現那小妖竟是一名有百年道行的魚精所化。常子健當下與之拚死一戰,卻不料那魚精甚是厲害,常子健不敵,卻又被纏住無法逃走。無奈之下,隻能勉力一戰。最後雖然把魚精盡數消滅,卻也是拚著自爆丹田,功力全失的情況下,方能戰勝。之後,他便陷入了昏迷,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常子健醒來後,便在這小屋了……想到此,看著房間的擺設,常子健心底突然生出一個想法,不由心底一緊。他暗道:“難道說,師門覺得我變作廢人,就要棄之於不顧了麼?”
為了揭曉答案,盡管身體很疼,但常子健依然咬緊牙關,緩緩的打開了房間的門。門外是空曠的草地,空無一人。若是換做往日裏受傷,常子健都是躺在自己的豪宅中,還有專人看護。而此時,非但沒有在自己的豪宅,更沒有一個人看護。難道師門,要自己自生自滅麼?
常子健越是多想,便越是覺得這個想法很可能成為現實。於是,他趔趄的快速前進,離開了這個鬼地方。這小屋,位於天譴峰的半山腰,距離山頂尚有一段距離。常子健此時功力全失,平日裏隻需要幾個呼吸便可以走完的路,此時卻需要努力的爬行不知道多久。
常子健靠著堅定的毅力,在中午爬到了山頂。山頂的正門處,立著兩個弟子,是山河劍派的四代弟子。換做平日裏,這四代弟子,見到常子健這個三代中的翹楚,備受師門關注的天才,一定會上來溜須拍馬。但今日卻是不同,這兩個弟子見到常子健非但無動於衷,其眼神之中的輕蔑之色,常子健很容易便可以瞧出。
見到兩個弟子的表情,常子健心底越發的冷了起來。他心底不停的嘟噥:“不可能吧,我雖淪為廢人,卻也為師門做出貢獻,倘若不是那個任務……我所敬愛的師門,不會真的要棄我於不顧吧?師門不會這麼絕情吧……”
常子健進入山門的時候,兩個四代弟子也沒有多發一言。看來,這兩個人也是給常子健麵子,沒有出言嘲諷。常子健進入山門,繼續沿著大道前進,穿過一個個宮殿,來到了天譴峰的正殿“浩然殿”。一路上,旁人對常子健是指指點點,各有說法,但唯一共同的便是,所有人都是一臉的輕蔑和嘲諷,還有更多的幸災樂禍。
這一切,常子健都瞧在眼裏,心底越發的冰冷了。他抬頭望著大殿的匾額,那很有氣勢的“浩然”二字,心底卻是對這兩個字有些懷疑起來。昔日裏,常子健每次看到這來自於先祖的提筆,心底都會升起一股豪氣。但此時此日,他卻覺得,這兩個字是格外的刺眼。盡管師門還沒有說什麼,但從周圍人的表現,常子健已經看出了端倪。
隻要進入浩然殿,便知道是非曲直了。但明明近在咫尺,常子健心底卻是有些害怕。他擔心聽到自己不想聽的話,以至於有些遲疑。但遲疑沒過多久,常子健畢竟是個自尊心強的人,他一咬牙,抬腳登上了台階。但就在這時,浩然殿門卻走出一名穿著大袍子的俊秀少年。這少年滿身的雍容華貴之氣,見到常子健更是蔑視一笑。
少年名為“段榮”,是山河劍派,被稱為浩然五仙的五大長老,紫雲山山主段紅雷之子。是師門的準二代弟子,被稱為百年一遇的翹楚。但饒是如此,他也是被常子健這個毫無背景的三代弟子壓著一頭。就數月前的二代弟子晉升比賽中,還被常子健壓了一頭,不由懷恨在心。此時常子健淪為廢人,在他看來,無異於除掉了一個眼中釘,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