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礙於常子健昔日的光芒,不好多說什麼,但段榮卻是有恃無恐。他大咧咧的走到常子健麵前,故意撞了一下常子健。常子健身體本就虛弱,被他這麼一撞,趔趄幾步,險些跌倒。他望向段榮,瞧見其蔑視之色,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怒氣。他冷冷的說道:“段榮,我沒空搭理你,滾開!”
段榮一聽,臉上陰霾一閃而逝,陰森森的說道:“哎呀呀,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咱們山河劍派,備受關注的天才三代弟子呀?怎得今日被我輕輕一碰,就差一點摔倒呢?你平日裏的自豪和囂張哪裏去了呀?
聽段榮如此說,常子健心底不由更加惱火。倘若不是自己功力全失,即便他是段長老的孫子,又怎敢如此對待自己?奈何,此一時彼一時,但饒是如此,常子健卻依然還有著骨氣。他傲然一笑道:“段榮,我什麼情況,你心知肚明,沒必要說風涼話。我常子健為師門而戰,問心無愧。其中定然有所誤會,我便要去會見掌門!”
段榮見到常子健的樣子,臉色不由愈發的陰沉,他不由惡語道:“見掌門?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天之驕子常子健啊?姑且不說你隻是三代弟子,就算你以前怎麼厲害,現在不過是廢人一個而已。所以,你沒資格來這裏,快滾,省的讓我動粗!”
常子健心底窩火,卻又無可奈何,如果還有功力,哪怕是一成,也足夠這個家夥吃一壺的了。真是世態炎涼,虎落平陽被犬欺啊。雖然打不過段榮,但常子健依然毫不退縮。但常子健卻也知道,此時不是跟段榮爭論的時候。眼下最要緊的,是知道師門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想到此,他不由臉色轉冷,冷然道:“我常子健如何,用不著你段榮說道。你的話,更不能代表諸位長老和掌門的意思,你也無權阻擋我的去路,所以你盡快閃開。”
段榮一聽常子健搬出長老、掌門,果然沒有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冷哼一聲,不屑的瞥了常子健一眼,讓開了路。雖然段榮沒說話,但臉上卻分明寫著:進去有你好瞧的。
常子健瞥了段榮一眼,便再也不看他。但凡傳聞,沒有空穴來風。段榮今日如此,定然是掌門和長老們說了什麼。難道,踏入這浩然殿,真的就淪為下等人了麼?常子健不相信師門這麼絕情,便毅然登上台階,踏入了浩然殿。
就在進入浩然殿的這一刹,一股冷冽的罡風吹過來。常子健身體一顫,趔趄的後退幾步,若非及時抓住門扇,恐怕是要摔在地上了。就在這時,大殿裏卻傳來了幾聲歎息。
聽到這歎息,常子健心底一瞬間冷到了極點。緊接著,段紅雷的聲音響起來。段紅雷歎息道:“常子健,師門待你如何?”
常子健微微一愣,心底有些不解,但還是如實回答道:“倘若不是師門的栽培,也不會有今日的常子健。對於師門的栽培之恩,常子健無以為報。”
以上均是常子健的肺腑之言,卻不知道大殿內看不到人的幾個,又聽進心裏去了多少。段紅雷又是歎息一聲,繼續說道:“常子健,現在凡陸正道魔道劍拔弩張,各門派都在極力培養精英弟子,也好來日對付魔教。與其它門派一樣,我山河劍派也在培養精英弟子。你本是我山河劍派最傑出的弟子,此時卻淪為了廢人。你對師門的大恩,師門無以為報,但還請你能原諒,在這個非常時期,師門也有說不出的苦衷。”
段紅雷說的很委婉,但傻子都聽的明白,他是在勸說常子健自行下山去。常子健心裏冰冷至極,恨不得一死了之。但常子健知道,就這麼死了,太冤枉了。他沉默了半響,心底對師門已經完全的失望。沒想到,師門竟然如此待自己。難道說,昔日待自己好,僅僅是因為自己有潛力麼?
那麼,這些長老平日裏所說表現的“關心”“愛護”,以及經常說的“真情”都是假的嘍?常子健心底不由越想越氣,對師門失望的程度也是達到了極點。換作平日,常子健定然立刻離開師門,豪不猶豫。但今時不同往日,常子健要考慮的有很多。不僅如此,段紅雷的話,激起了常子健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