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實告訴我,你喜歡上她了是嗎?”
白若晨沉默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藍嘯天“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在房間外偷聽的藍依月母女倆趕忙推門進屋,易嬋娟走到相公麵前,伸出柔胰輕扶他的後背,“相公,有事慢慢說,莫動怒,孩子們都大了。”
藍嘯天平複了一下心情,對著白若晨說,“全天下你誰都可以喜歡,就是不能喜歡她!還有,皇上大婚過後,你必須回莊!”
說完,拉著易嬋娟和藍依月轉身出門。留下白若晨深思師父的話。
第二天,白若晨與師父師母打過招呼後就快馬加鞭趕回京城。
藍依月嘴唇動了動,卻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轉身登上馬車與爹娘回莊。
冷陽懊惱地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後悔剛才的遲鈍懦弱。
人生就是不斷的相互錯過,沒說的再見可能永遠不見,說不出口的愛你也可能隻會永遠埋在心底。隻是,錯過的時候人們都不會覺得錯過就會是一生。
時間就像沙漏,看著細水長流,實則白駒過隙飛逝如梭。
慶安年臘月初八,安昰國的第一場雪無聲無息的飄落。皇上大婚,舉國歡慶。紅綢,紅燈籠掛滿十裏長街。根據欽天鑒選定的日子,在辰時出嫁的隊伍就從丞相府出發了。
十裏紅妝與白雪相映,萬人空巷,道路兩旁士兵們嚴陣以待,阻攔著激動興奮的百姓。
按照祖製,皇帝不應出來迎接,可是,安灝卻力排眾議,穿上大紅的新郎服,胸前配一朵紅綢編結的花,騎著紅色的高頭大馬,臉上掛著輕柔的笑。
這一刻,他不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個單純迎娶自己最心愛的姑娘的新郎。
近了,近了,漸漸地近了。
安灝嘴角的弧度一點點的上揚,上揚,再上揚。隻覺得自己的靈魂仿佛興奮地從身體裏跳了出來,跳到了天上,白雲朵朵,靈魂翻滾打轉兒,蹦蹦跳跳,有如頑皮的孩子。
直到車隊到了眼前,靈魂立馬歸竅。安灝快步上前,接過旁邊遞過來的紅綢,走到花轎前麵。深吸一口氣,他輕輕撩開轎簾,拉起那隻放在膝蓋上的手,將絲綢放入那雙光滑如凝脂般的手中。
慢慢牽著她往前走,一路經過朱雀門,玄武門,青龍門,白虎門,然後到達禦德殿。
白若晨看著那個一身大紅嫁衣的女子,雖然傾城容顏被紅色蓋頭巾遮住,但單看她的身姿與氣度就可以想象蓋頭下的精致與美麗。
看著她與他款步緩緩而來,看著她與他拜天地,拜高堂,看著她們夫妻對拜,然後他牽著她往皇後的寢宮棲鳳宮而去。才慢慢收回視線,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明明是瓊漿玉液,卻如飲黃連,苦澀入心。
這個女子,美麗傾城的女子,自己深愛的女子,此生注定與自己再無可能。而自己,連爭取都沒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