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禮樂教化來治國安邦是孔子治國的總體思路。
個體的人必須融入社會,與他人發生社會關係。為了鞏固人與人之間的社會關係,每個人必須服從一定的社會秩序和倫理規範。這種社會秩序與倫理規範就是孔子所謂的“禮”。
從孔子開始,“禮”成為了社會的秩序,並追尋“禮”的價值本原,尋找其情感的基礎。因此,在孔子的思想體係中,“禮”是與“仁”聯係在一起的。在孔子看來,“禮”的核心是“仁”。在“仁”的幹預下,人們在按照“禮”的要求行為時,對“禮”的限製會由衷地認同,從而使組織和諧、上下有序。
《論語》中說:“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導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用強製性的規則來約束人,人們是因為害怕刑罰才遵守組織秩序;如果用德與禮來約束人,那麼人們就是從領導者的表率和對秩序本身的認同而遵守組織秩序。孔子的理想是將內在的“仁”以思想文化的方式滲透到組織成員的頭腦中去,從而使其能夠自覺地約束自己的行為,即“禮”與“仁”融合後,使領導者對下屬強製性的約束變成下屬自我的道德自律。這其實就是現代人性化管理的理論源頭。
“中庸”之說使孔子的學說從“道”的神壇上走下來,成為了一種實踐性的倫理學,是在通過考察事物對立雙方的矛盾之後,在更高層次上尋求平衡。陝西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韓星曾舉這樣的例子來說明:“孔子認識到當時社會貧富的對立,‘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裏仁》)。然而怎麼來解決貧富之間的矛盾呢?他既不是簡單地站在求富的立場,又不是簡單地設法去貧,而是提出了一個義字,用義作為調整貧富矛盾的一個標準,對雙方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尋求雙方更高層次上的統一。”可以說,“中庸”之道就是實際的領導活動中的平衡之術。
在孔子那裏“中庸”並非簡單的“折衷主義”,而是適可而止、恰如其分;是“同歸殊途”和“一致百慮”;是處理事情時的分寸感,一種“不要使行動突破質的規定性”。當企業領導者把這種智慧用到企業的管理決策中,就體現為一種對“共贏”模式的熱愛。
孔子說:“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作為一種生存智慧,作為一種“至德”,“中庸”已不僅僅具有方法論的意義,它更作為一種穩定的價值理念深深紮根於中國文化土壤之中。
而體現在“仁”、“禮”和“中庸”基礎之上的,是孔子思想體係的總則“和”。但“和”並非是無原則的“和”,是“和而不同”。
把不同的事物結合到一起,通過相互協調,相互影響,達到和諧統一,形成一種新的狀態或產生出新的事物,稱之為“和”;“同”指的是相同的東西重複相加,隻是量的增多,並不能產生新的事物。所以,“要和而不同”。
孔子把“和”與“同”作為君子與小人的區別:“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堅持有原則地和睦相處,反對無原則的苟同;小人隻是無原則的苟同,而不能有原則地和睦相處。“和”追求的是有原則、有標準,以正確合理為內在精神的整體和諧與最佳狀態,是一種變異中的和諧。
“和而不同”正反映了哲學上質與量的統一。事物隻有保持“質”上的相對穩定,才能獲得整體的和諧發展。具體運用到企業管理中,“和”的思想體現的是一種成熟的協調藝術,一種高超的管人哲學。
孔子並不推崇抽象的思辨和嚴密的論證,但他的思想學說卻具有極強的實踐指導意義,非常重視人們在政治生活中的德性表現,他的思想為現代企業管理提供了一種實踐學上的理論依據,使企業管理者在影響組織的各因素之間進行一致性的協調運作,從而幫助領導者塑造更獨立的、更堅強的道德人格,使組織內外形成和諧平衡的大環境。
大家眼中的《論語》
論語中有算盤,算盤中有論語。
——澀澤榮一日本第一銀行頭任總裁
日本人的終身就業製和年功序列製是禮的思想的體現,企業內工會是和為貴思想的體現。
——橫山亮次日立化成公司總經理
儒家管理思想中,力服、才服、德服體現了管理者水平的三個層次,以力服人隻能使人懾服,以才服人可以使人折服,以德服人則使人心服,是為最高層次。
——張應杭浙大法學院教授
《論語》中的管理智慧
1.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論語·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