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第二組又上了,這次是兩長棍,一板磚。
這一組的人很精明,也不掃,直接“呼哧”一下倆棍子一齊朝呂南青胸前刺了過來,呂南青苦笑一聲,抬棍而擋,跟著那個拎著板磚的眼疾手快,一個箭步飛身過來,一下子就給呂南青砸倒在地了。
那人下手極狠,砸得呂南青頭暈目眩,有點兒找不著北,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腦袋緩緩流下。
社會風看著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呂南青,嘴角微微上揚:“喲,不得瑟了?不行了?”
呂南青皺著眉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對著社會風比了個中指,邪邪地笑了:“你有本事就送死我,反正老子也是個小人物。”
社會風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小子,還挺聰明。
“弄死你,自然不可能,畢竟咱們又沒多大仇,是不?但要讓你生不如死還是可以的。不過,要是你肯向我下跪求饒,我今天就放了你!”
呂南青艱難地挪到了牆角,坐直了身子,有氣無力地看著社會風,一字一頓地說:“男兒,膝下有黃金!”
他聲音不大,但毅然決絕,字字句句,震撼著在場每個人的心靈。
何謂骨氣,這就叫骨氣!
原來,軟柿子也不一定是軟柿子。
社會風邪邪一笑,打了個響指,又開始吆五喝六了:“來人,扒了他身上的衣服,發到校園貼吧去。”
跟著,周圍的人就摩拳擦掌地圍了過來,欲要動手了。
人們皆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這一口氣是什麼?無非就是個麵子,社會風此舉,無疑是要讓呂南青成為全校的笑柄和小醜。
然而,呂南青此時已然是在校外,無牽無掛,什麼開除、找家長都與他無關。
他隻要能讓社會風害怕就好了。
隨著那些人邪笑著慢慢靠近,呂南青悄悄地從身旁摸索了一塊板磚攢在手裏,就在所有人以為他就要認命的時候。他忽然一躍起身,猶如一隻脫弦的箭羽“呼”的一下子就來到了社會風的麵前,板磚在一瞬間就緊貼著社會風的腦門了,但沒砸下去。
社會風嚇得額頭冷汗直流,剛才要是這一下子狠砸下去,那麼他肯定得去市第一人民醫院躺著了。
“你為什麼不砸?”社會風不愧是高二王者,臨危雖懼,但一點兒也不服軟,反而問出了一個大家都匪夷所思的問題。
是啊?為什麼呂南青不砸呢?
呂南青長吐了一口濁氣,緊繃著身子說:“咱們又沒什麼深仇大恨,這不是你說得,我為什麼一定要讓你進醫院呢?你進了醫院對我有什麼好處,而且還拉大了仇恨。”
周圍的那些社會風的兄弟們罵罵咧咧的,一個二個想要找機會解救下社會風。
然而這時候,社會風單手上揚,聲音冷冽而霸氣:“都別吵了,我跟他談完,然後放他走!”
頓時,四周的人都不作聲了,安靜地看著社會風和呂南青,不知道為什麼,社會風會做下如此決定。
“你這種人,本來可以大放光彩的,為什麼甘願做個敗狗?”
“因為,背負了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
社會風頓時沉默了,人一旦有了背負、有了累贅,就會變成一個畏首畏尾的懦夫,一條沒心沒肺的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