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小鵬眼尖,從開著的車窗看到後排詩韻的臉龐,立馬眼睛一亮。
於是譚小鵬下了車,把從車上下來的孫富拉到一邊,問:“車裏的姑娘是哪兒的?”
“我介紹她來給你家當家政呢。”孫富討好地說。
“為什麼走了呀?”譚小鵬不解地問。
“你媽不同意呀,說是太漂亮了。她不能弄個狐狸精成天在家裏轉悠著。”孫富無奈地說。
“哦,原來是這樣?我可是挺喜歡的,這麼地吧,你先回去,我跟我媽說。”譚小鵬的語氣很自信,說著就上子車,一踩油門,車子起步就是60邁,一溜煙開走了。
詩韻回到潢水鎮政府,又開始上班。
這天下午她正坐在辦公桌邊發呆,忽然手機響了。
吳波來了電話,問她:“孫書記領你去譚家當家政了麼?”
“去了,可是那市長夫人說,她家暫時不用家政了,所以我又回來了。”詩韻說。
“是麼,因為什麼呀?”吳波在電話中問。
“也沒說什麼,就是不用了貝。”詩韻無精打采地說。
“那也好。省得受官僚家的氣。”吳波在電話中說。
“可不是,我在心裏還真不想去呢。”詩韻說著,掛了電話。
又過了兩天,孫富來到詩韻的辦公室,對她說:“你回去再收拾一下,譚夫人又同意讓你去她家當家政了。”
“怎麼回事呀,翻來覆去的,”詩韻有些不高興地說。
“哎,沒辦法,誰叫人家是市長夫人呢。你還是回去收拾一下,呆一會兒我就領你去。”孫富說。
“那好吧。”詩韻慢騰騰地把文件放到櫃子裏,開始收拾桌上的文件和資料等。
這次去譚家是孫書記親自開車。
詩韻坐在副駕上。
“昨晚,祝姐就給我來電話:讓我帶你來她家,她說她兒子非要用家政,兒子還口口聲聲地說:是為了媽的身體別累壞了,哈哈,這高官子弟很任性的,祝姐拿他真沒辦法。”孫富書記轉著方向盤說。
“市長兒子是不是很野蠻?”詩韻擔心地問。
“沒事的,畢竟人家小飛是市領導的孩子,有教養的。”孫富安慰著情人說。
到了譚家,鎮委書記把詩韻交給市長夫人,如此這般地又叮囑了女孩一番,然後就離去了。
女主人祝玉鳳開始交待詩韻,每天的工作任務,當家政要注意的事項等。
“呆會兒,讓司機帶你先去買幾件衣服吧。工作服挑好的買,裏外的衣裳每樣買兩套。”祝玉鳳交待著說。
“嗯。”詩韻答應著。心想,譚夫人年已四十五、六歲,身寬體胖、腰粗臀肥,在家裏僅有的兩個女性中,女主人和女家政員兩人的形象落差過大,她的心裏會不舒服。
“你要學習如何使用自動取款機,在自動取款機上取款和查詢賬戶資金餘額。”祝玉鳳說。
“嗯。”詩韻依然答應一聲。
“做家政的打扮一般就行了,別太漂亮時髦了。”祝玉鳳說。
詩韻用眼角白了女主人一眼,沒有出聲。
女主人領著詩韻來到二樓一間小臥室:“諾,這是你住的地方。”
臥室有七、八平方平大小,靠牆頭安放著一張單人木床,被褥挺幹淨整潔的。
女主人交待了半天,詩韻來到廚房,按著夫人寫的菜譜,開始準備晚餐。
“你先燉個排骨豆角,你先把這肉剁了吧。”夫人從籃子裏拿出一聲血淋淋的豬排來。
市長家的刀很鋒利,詩韻揮刀向那豬排剁去,
“啪,啪,”砧板上肉塊和骨頭碎裂了,女孩手上沾滿鮮紅的殘肉,肉塊因分離而顯得很痛苦而蒼白,斷骨參差暴露出最柔弱的髓,似乎能感覺到絕望的悲淒。
她由此開始了在譚家當家政的生活。
晚飯時,譚公子回來了,他一上樓,就直奔廚房。
“呀,菜炒得香呀。”譚小鵬咂著嘴,嘴角的那條疤也顫動了幾下,
灶上的蘭色火苗升騰,那火燒得正旺,詩韻炒著西蘭花菜,她無暇回頭看是誰在叫嚷。
“詩韻——你好呀。”他主動地上來要與新家政女孩握手。
詩韻兩手正忙碌著,無法跟譚公子握手,隻好回頭看了他一眼,算是打了招乎認識了。
“你忙著,別累著呀。”譚公子關心地說。
“嗯。”詩韻覺得這個公子哥夠熱情的。
肉香味點綴起家的溫馨,詩韻撇去湯汁上飄懸的油脂,將青綠碎蔥末撒進,濃烈的熱氣裏多了一種清新。
過了一會兒,譚平山市長也回來了,他把夾著的公文包遞給夫人,看到亭亭玉立的詩韻,聽著夫人的介紹,點點頭說:“嗯,不錯,好好做吧,有什麼事隨時溝通。”然後就去洗手間了。
晚餐桌上,譚市長坐在上首,夫人和譚公子在側麵一左一右,對麵坐著。
譚市長看到桌子做的四菜一湯,忍不住誇獎到:“手藝不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