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貴人還是鬼人?(2 / 2)

聽他說這個我就有點鬱悶,光“占山為王”就夠羨煞旁人的了,自己還有一個工廠,那廠房不就是地皮嗎?地皮不就是固定資產嗎?還說自己掙的是小錢,這在我麵前謙虛的有點過了吧?!

我又問他此行的目的,他回答說是去五台山祈福的,她女兒五年前就得了怪病,平時毫無征兆的就昏睡不起,嚴重時居然口吐白沫,且睡夢中經常喃喃自語,說出來的那些夢話又極其嚇人,都是鬼神雲雲的,醫院治不好,後來有生意上的朋友鼓動他信佛,他自認沒那修行與耐性,隻是定期的給寺廟捐點香火錢,又有人告訴他要捐得捐大點的廟,這樣更靈驗些,便趁著事業上的淡季去五台山的幾座寺廟瞧瞧。

我心說我還真是孤陋寡聞了,難道這寺廟所貢拜的佛主不是一個姓?有厲害的還有不厲害的?但心中頓生了一點疑問:他既然這麼有錢,怎麼出趟遠門還跟我們這些蠅頭百姓一樣擠火車啊,直接飛過去不就行了?連我這工薪階層這次都動了坐飛機的念頭,但無奈時間太緊,打折機票是訂不著了,不是公費出差,往返平價機票又消費不起,可他這老板級的人物雖比不上王石、馬雲之類的,但我總覺得幾千塊錢的飛機票還不是一頓飯錢的東西。

我這人想啥就說啥,把疑問一股腦地拋給了他,他聽後隻是笑笑說:“我朋友說別人都是三叩九拜的不遠萬裏去拜佛,因為這樣更虔誠,結果也往往更靈驗,我這要直接飛過去,趕上神仙翻筋鬥雲了,還去拜什麼佛?!坐火車去能稍微好點,我聽後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全然照辦了!”

這個回答我倒可以接受,暫時無話,為了緩解點尷尬氣氛,畢恭畢敬地跟他碰了一杯,這酒杯一撞擊,我才注意到他還是個左撇子,並且又看到了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紋身,覺得很好笑,可能相由心生的表達了出來,那大哥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問,把拿著酒杯的手伸回來看了看問我:“是不覺得這玩意有意思?”

我跟他也算混熟了,訕訕的點了點頭,他說:“你是不知道啊,我跑路的那天,除了護照和錢包,什麼都沒帶在身邊啊,後來有人去我家取證,把值錢的東西都拿跑了,連我和我媳婦的鑽戒都拿回去調查了,怕是贓物啊,我那幾年在墨爾本有人罩著,沒遭過什麼罪,可我媳婦在國內可受苦了,天天有人提審,你說我一個小小的處級幹部和那些省市領導能有什麼大關係,就是人家提拔了下我,卻連我也要斬草除根地一起整,後來我回來了,我媳婦張羅再買一對,我說還買什麼啊,咱們直接紋一個去吧,這玩意隻要手指頭不掉,誰也偷不走、搶不去,就這樣我和你大嫂一人紋了一個……”他說完將手裏的罐裝啤酒一飲而盡,我當然要陪一杯,不為別的,敬他這對自己女人堅貞不渝的情意!

觥籌交錯間,我與大哥把酒言歡,甚是投機,溝通中我得知他名字中有個輝字,又長我個十幾歲,姑且就叫他輝哥吧。輝哥問我去太原做什麼,我當然不能全盤交底,隻是含糊其辭的說也是去進香的,順便拜會個朋友,他說:“那太好了,趕早不如趕巧,咱倆就一路同行吧!”

我也正有此意,隻是尋思一旦半路有什麼閃失,再連累了輝哥,不過見他盛情難卻,也不好推辭,最終還是答應了。

話說我這人喝酒走腎,剛才那潑尿被乞丐嚇沒了,喝了一陣子就又有感覺了,向輝哥告假就沿著過道走進了車廂末尾的廁所,鎖好門,第一件事情就是發了個微信,然後才解決了個人問題。等出來的時候車已經快到終點了,急忙回我那節車廂取的行李跑來和輝哥會合,他問我到站了有什麼打算,我說:“也沒想好呢,聽哥哥你的吧”,他說:“那好,但現在大半夜的,咱倆先在賓館對付一宿,明早再議”,我看有理,便悉聽尊便了。

等出站的時候,接到了一條微信的回複,內容大致如下:認識啊,你咋跟他扯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