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把周珂帶上。”
暖冬點點頭，忍不住抬頭來看了眼沈清顏。
還是那張熟悉的容顏，可暖冬卻總覺得，她家小姐這次醒來後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以前的沈清顏，從不會過問這些，關心這些，可這次她卻破例的問了。
以前的沈清顏，對寒王府以及關於寒王府有關的所有事，都特別反感，別說主動提起了，就聽到她們提起，就把耳朵給捂住不聽，可這次卻主動讓她把那株冰山雪蓮送到寒王府去。
以前的沈清顏，和沈玲慧碰了麵也沒什麼話說，不會請她進芙蓉閣作客，更不會在太子邀她出遊，因為悶而叫上沈玲慧，可這次卻叫上了。
以前的沈清顏，在提到太子的時候，臉上會露出小女兒般的嬌羞和笑，可這次卻沒有了，甚至是很平淡，仿佛說的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怎麼墜馬醒來後，小姐的性情變了這麼多？
暖冬皺著眉，有些懷疑，她多看了沈清顏幾眼，才收回視線。
沈清顏像是沒發覺她的那幾眼打量，嘴角秉著淡笑，一路回了屋，走到書桌前，坐下道：“過來替我磨墨。”
“是。”暖冬應了聲，走到那邊去，“小姐是要畫畫？”
沈清顏笑了笑，沒回答，等暖冬將墨磨好了，這才拿起筆和紙，按照上一世模糊的記憶，一筆一畫的在紙上寫了起來。
暖冬看著她在紙上寫了一串密密麻麻的字，隔得遠，看不清，便湊過去看了眼，發現都是一些藥名。
她訝然了下，看向沈清顏，“小姐這是……”
沈清顏寫完最後一個字，將筆放到一邊，拿起紙將紙上未幹的水墨吹了吹，一邊回著暖冬的話，“拿著這個去找徐太醫，他會把上麵的藥搭配好給你。記得多備些，明天早上走的時候一並帶去。”
暖冬看著她，張張嘴：“這個是……給郾城的人治病的藥方？”
“嗯。”沈清顏點頭。
“小姐怎麼會知道這個？”暖冬問了句，拿起那張紙又看了幾眼。
“閑來無事，拿了些醫書來看，在書裏看到的。”沈清顏解釋說道。
暖冬聽了，隻是眉頭皺了下，沒多懷疑什麼。
畢竟她不在府裏大半個月，沈清顏知道得這麼多，說不定就是在她不在府裏這段時間看的醫書。
低頭看了眼藥方，暖冬道：“小姐，那我去找徐太醫了。”
“嗯。”沈清顏應聲，看著她出去了，這才起身走到門邊，將房門關上，然後回到書桌前，拿了張嶄新的白紙，拾起筆，又開始寫畫了起來。
*
屋子裏很安靜，除了衣裙和桌麵觸碰時發出的細微聲音，便再也聽不見其他。
窗外微風拂過，幾縷發絲被風吹至桌麵，擋住了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
她抬手將碎發別到耳後，又繼續手裏未完成的事。
初秋端著點心進來，就見她坐在書桌前寫畫著什麼，把點心放到桌上後，就忙湊過來看。
紙上畫著的是一個人，輪廓有些熟悉，像是今早上才見過的太子，初秋便出聲問了句：“小姐畫的是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