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筆沒墨了,沈清顏沾墨時,抬眸看了初秋一眼,搖頭道:“不是。”
“啊?不是畫的太子?”初秋眼睛瞪了瞪,又看了幾眼那畫,撓撓頭,低聲喃喃:“可是怎麼會不是太子呢?明明和太子那麼像……”
驀地,初秋腦海裏閃過一張人臉。
她整個人都怔住了,望著沈清顏的側顏,那雙水靈的眼睛一點點的瞪大,眸子裏滿是不可置信:“小姐畫的不是太子,難不成是……寒王殿下?”
一眾皇子裏,就屬太子和寒王殿下長相最相似了。
如果小姐畫上的人不是太子,那便隻能是寒王殿下了。
可小姐不是最討厭寒王殿下了嗎?怎麼會畫他呢?
沈清顏瞥了瞥她,轉眸朝門外看了一眼,聲音淡淡地說:“聲音可以再大點。”
雖然芙蓉閣門外有人把守著,但柳雪蘭鬼點子多的是,誰知道現在屋外,是不是有她的人在聽牆角。
初秋明白過來她話裏的意思,趕緊閉上嘴巴,眼睛眨了眨,壓低聲音問:“小姐,這畫上的人,真的是寒王殿下啊?”
問了後,也不等沈清顏回話,初秋便又開了口:“小姐不是最討厭寒王殿下了嗎?為什麼會畫他啊?”
況且,她下月便嫁給太子成為太子妃,如若這畫被別人看到了,肯定會拿出去大做文章。
一個即將成婚的女子,畫的畫,畫上的人不是自己的未婚夫,而是未婚夫的弟弟,雖說不是一母同胞,卻是同父異母……
初秋隻是想了想,就覺得後背涼涼的。
沈清顏一臉淡然,像是沒聽到初秋的話一樣,筆沾了墨後,就又低頭繼續畫了。
她沒說話,初秋亦不敢再說,隻得眼巴巴的望著她。
半晌後,實在是受不了沈清顏的沉默,初秋伸手扯了一下沈清顏的衣角,聲音細細道:“小姐……”
沈清顏瞥了她眼,語氣淡淡的打斷她的話,“有些渴了,替我倒杯水來。”
初秋隻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道了聲“是”,轉身去給她倒水了。
一個上午的時間,沈清顏都待在屋子裏沒出去過,暖冬去找徐太醫還沒回來,初秋被她打發出去辦事了。
畫像早已畫好,放在桌上等風幹。
她躺在搖椅上,手裏拿著一本書冊子在看,眼睛盯著書麵,腦子裏想的卻是其他的。
窗外,天空有些陰暗,時不時地閃過一道白光,還有悶雷聲。
微風陣陣吹來,帶來絲絲的涼意。
房門被推開,知夏從屋外進來。
看著沈清顏躺在搖椅上看書,忙去櫃子裏翻找出一條毛毯來蓋在她身上。
她想事想得入迷,也沒發現知夏什麼時候進來的,被她蓋毯子的動作驚了一下,猛地抬起頭來,看到是知夏,似是鬆了口氣。
“嚇著小姐了?”知夏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
“嗯。”她模糊的應了一聲,往書桌那邊看了眼,一下子就見到了窗外陰暗的天空,還有是不是閃過的白光。
她捏緊了書冊子,輕聲問:“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