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除了中藥味和黴味，還有一股其他的味道在空氣裏，隻是被中藥和黴味的味道衝得太淡，不容易聞到。
“有嗎？”沈清顏蹙眉，吸了吸鼻子，很努力的去聞第三種味道：“哪有啊，我怎麼沒聞到？”
墨清寒點了點她的掌心，說：“你在屋裏待久了，聞到的都是中藥和黴味，都被這兩種味道洗鼻了，哪裏還聞得到其他的。”
“有啊。”沈清顏抬頭看向他，清澈水靈的眸子裏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你身上的味道。”
因為腿的原因，他這三年來接觸的藥物不少，身上總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藥香，不難聞，很清晰。
尤其是有風吹過的時候，藥香的味道特別明顯。
墨清寒被她那話說得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淡薄的唇角緩緩勾起，顯示出此時的他心情愉悅。
楚蕭蹲在牆角邊畫圈，卻是豎著耳朵聽他倆的對話。當聽到沈清顏說“你身上的味道”的時候，整個人都忍不住一陣惡寒。
他轉過來朝兩人看了一眼，搓了搓胳膊，心裏暗暗想：這沈清顏太不要臉了，居然對他家公子進行語言流氓，實在是……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不過那味道……
楚蕭腦子裏隱隱約約閃過些什麼，可畫麵跳得太快，他還沒來得及抓住，就消失不見了。
“看什麼？”察覺到楚蕭的視線，墨清寒轉過去，神色涼涼的瞥了他一眼。
楚蕭頓時回神，被他那冷冰冰的眼神看得整歌身子一顫，忙轉過頭，連說了幾句“沒什麼”，繼續畫圈圈。
心裏那叫一個憋屈。
……
約莫過了一刻鍾左右，暖冬才從後院出來，和她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十歲左右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著件白色素衣，稚嫩的小臉上很是蒼白，唇瓣也幾乎沒有血色，眼睛下有一圈烏青色，嚴重的睡眠不足。
走路時搖搖晃晃，要不是有暖冬拉著她，估計都摔地上了。
“小姐，這是陳家的小女兒，陳姍姍。”暖冬說道，把陳姍姍帶到沈清顏麵前：“她說郾城發生異樣的那天，她見到了一個打扮奇怪的男人。”
沈清顏將目光放在陳姍姍身上。
小姑娘有些怕生，躲在暖冬身後不肯出來，手緊緊地拽著她衣服不鬆手，暖冬安撫道：“姍姍別怕，他們和我一樣，都是好人，不會害你的。”
陳姍姍抓著她衣服的手微微鬆了一些，但還是沒放開。
沈清顏看著她，彎腰，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聲音溫和道：“姍姍能把那天看到的事都和我說一下嗎？”
陳姍姍瞅了她幾眼，怯懦問：“我說了，姐姐就能把我爹娘的病治好嗎？”
沈清顏微微一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最後隻道了句：“我盡量。”
她不是大夫，不會醫術，那些藥方都是前世無意間看到的，而今生恰好還能記住，所以……
可小姑娘年紀尚小，聽到她的那句“我盡量”，就以為她能治好她爹娘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