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沈清顏搖頭，推著他繼續前行。
大門口，楚蕭站在那，仰頭望著門兩側頂上方的燈籠，眼睛半眯著。
聽到滾動的輪椅聲傳來，知道是他們來了，楚蕭頭也沒轉的開口說：“公子，你剛才說的味道，好像就是從這燈籠裏散發出來的。”
“取下來看看。”沈清顏說道，推著墨清寒站到了門外。
楚蕭眨眼：“可這樣不太好吧，畢竟是別人家的東西，沒經過人家的同意，不能隨便亂碰啊……”
不然跟強盜似的。
墨清寒斜了他一眼，語氣沉沉：“讓你取就取，哪這麼多廢話。”
楚蕭：“……”
這一定不是不是親主子！
楚蕭滿臉複雜的神情，使了輕功，上屋簷去把兩隻燈籠取了下來，然後朝墨清寒遞了過去。
結果他沒接，那雙眼睛隻眼睛看著沈清顏，於是楚蕭手又了轉了個彎，將其中一個燈籠遞給了沈清顏。
她拿過去，仔細的端詳了幾眼。
裏麵的燭火還燃著，冒著一絲一縷若有若無的煙色。
她用手在鼻尖扇了扇風，鼻子輕皺，除了一股燭火的味道，還有一股說不清楚的味道參合在裏麵。
很淡，如果不仔細聞，真的什麼都聞不出來。
“你之前說的味道，是這個味道嗎？”她低頭朝墨清寒看過去，把手裏的燈籠向他遞過去。
“嗯。”墨清寒嗅了後點頭，沉聲說：“裏麵的燭火冒出的煙色順著籠口向外飄，風又是往北邊的，所以剛才在進去的時候，這股味道出現得特別的明顯。”
他們沒怎麼注意，他卻是注意了的。
從醫館走來，每家每戶門前都掛著兩盞燈籠，裏麵的燭火全都亮著，沒有哪一家燈籠裏的燭火是熄滅的。
而每路過一家門前時，都能聞到那股味道，那時的墨清寒心裏就已經有了答案，隻是還有些不太確定。
現在，算是徹底確定了。
“暖冬在醫藥這方麵懂得挺多的，待會兒讓她拿去看看。”沈清顏說道，一把拿過他手裏的燈籠塞楚蕭手裏，“拿著，不許弄丟了。”
“我又不是你們國公府的，憑什麼要我……”楚蕭張嘴說道，話還沒說完，就接收到一道陰冷的視線從斜下方傳來。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悻悻的閉上嘴，拿著燈籠到一邊去站著，在心裏默默地吐槽。
……
幾人從陳家出來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醫館，而是去每個街道轉了轉，收集了幾家人的燈籠，準備拿回醫館一一檢查。
走到某個岔路口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安靜的街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忍痛的悶哼聲。
郾城現在除了他們幾人，沒人出來亂走動，都是在家裏待著的，不是不敢，而是身體的狀況不允許他們出來走動。
現在卻聽到走路聲，又是誰的……
幾人立刻停下來，扭頭向後看去。
卻隻見到岑淵身著一襲白衣站在他們不遠處的距離。
那一身白衣上帶著星星點點的血跡，三千發絲淩亂的披在肩後，走路搖搖晃晃，隨時都要倒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