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找東西你在翻什麼？”沈清顏問，隨手拿起床頭的披風披上，從床上下來，走到梳妝台前。
碧心垂著頭，看著她從眼前走過，想到自己做事沒成功，還沒抓住了，回去定又是要被沈玲慧一頓謾罵，不由咬唇。
從鏡子裏瞥了眼榻前跪著的人，沈清顏聲音淡淡道：“過來這邊。”
“是。”碧心忙點頭，從地上站起來，快步走到梳妝台前，又重新跪了下去，“二小姐，奴婢……”
“誰讓你來的？”沈清顏打斷她的話，一手拿著木梳梳頭發，一邊語氣慵懶的問：“是柳姨娘，還是大小姐？”
碧心咬著唇，沒說話。
“碧心，我記得你也是我娘從外麵買回來的丫頭，和初秋她們是一起的。”沈清顏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娘在的時候，對你也不薄吧？”
碧心顫了顫睫毛：“是，夫人在世時，對奴婢很好，如果不是夫人救了奴婢，奴婢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對碧心來說，鳳輕嵐就是她的再生父母，救命恩人。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呢？”沈清顏問，看著碧心顫抖不止的身體，頓了頓，繼續道：“聯合外人，來欺負你救命恩人的女兒？”
“二小姐，我沒有！”碧心抬起頭來看她，眼裏滿是惶恐，“奴婢不敢！”
“你要是不敢，會來這裏？”
“奴婢是被逼的，二小姐，您相信我……”碧心說道，淚花在眼眶裏打轉，“是柳姨娘說，奴婢要是不來的話，就派人把奴婢的娘送去窯子。”
碧心咬著唇，對她磕了個頭道：“二小姐，奴婢就隻有娘一個親人，還患了重病，奴婢也是沒有辦法，才會聽柳姨娘的話這樣做……”
那話傳入沈清顏的耳朵裏，讓她有一瞬間的心軟。
碧心的心情，她能理解，隻是她失去了娘親，還有一個爹，而碧心什麼都沒有。
況且窯子那種地方，女人去了還能有的回嗎？柳雪蘭竟然這麼狠，就為了那個印章，對一個小婢女放這樣的狠話……
沈清顏望著碧心，看了許久，才放下木梳，將碧心手上捆綁著的絲帶解開。
不小心把她衣袖往上蹭了一些，望著她皮膚上的紅腫青痕，沈清顏怔然了幾秒，慢聲道：“她經常打你？”
碧心把手往身後遮了遮：“是奴婢不小心撞的。”
見她不肯說實話，沈清顏也沒一直纏著，隻道：“回去吧，就告訴她們，找不到，想要就自己過來找我，這種把戲玩多了，也沒意思。”
“是。”碧心埋著頭應聲，從地上起來，誠懇道：“謝謝二小姐！”
沈清顏嗯了一聲，看著她的背影不語，在碧心走出房門的那一刻，才啟唇道：“要是受不了沈玲慧，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話裏夾雜著的深意，碧心隻要稍微動點腦筋，就懂。
“謝謝小姐的美意。”碧心轉過來，又對著她一拜，滿臉誠懇道：“奴婢一定不會讓小姐失望的，隻是小姐，奴婢娘那邊……”
“我會讓人把她接到安全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