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端著水盆進來，正好和出去的碧心擦肩而過。
初秋愣了一下，走進屋裏，看著坐在梳妝台前自己梳發的女子，問：“小姐，剛剛那不是大小姐身邊的婢女碧心嗎？她過來幹嘛？”
“一些小事。”沈清顏淡淡地說，拿起朱釵插入發髻中，“以後她來芙蓉閣找我，不需彙報，讓她直接進來。”
“哦。”初秋點頭，把浸濕擰幹的方巾向她遞過去。
……
辰時，沈蔚然身邊的小廝才來芙蓉閣叫人。
“小姐，時間到了，該走了。”初秋過來說道。
聞言，沈清顏放下手中的書冊子，從搖椅上起來，將身上披著的披風掛在架上，轉身向外走去。
初秋緊跟而上。
沿著芙蓉閣外的小路來到大院子，正好碰到從另一條路走來的沈玲慧，兩人相撞，四目交錯了一眼，便又移開。
兩人來到國公府門前，沈蔚然和柳雪蘭已經坐進了馬車裏，就等著她倆。
後麵還有輛馬車，是特意留給她們姐妹二人的。
沉默無言，一前一後的上了馬車。
濃鬱的熏香遍布整個馬車，是從沈玲慧身上散發出來的，聞著刺鼻又難受，沈清顏撩開車簾的一角，讓風從外麵吹進來。
初秋是跟著她一起進來的，就坐在她旁邊，見她撩車簾透風，還以為是她又頭暈了，忙從囊袋裏拿出蜜餞來。
沈清顏挑眉，也沒拒絕，從她手中接過，放嘴裏。
甜蜜的糖意在舌尖上散開，帶著絲絲的清香。
沈玲慧看著她許久，才落在她旁邊的初秋身上，語氣帶著幾分尖酸的說道：“什麼時候婢女能和主子坐一塊兒了？清顏，你這婢女是不懂規矩……”
“我讓的。”沈清顏淡淡道，抬頭看她，神情帶著一抹似非似笑：“我的婢女，規矩自然都是我教的，怎麼，難不成姐姐是覺得我也沒規矩嗎？”
沈玲慧一頓，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忙搖頭，笑得有些牽強：“我不是這個意思，清顏你誤會了。”
沈清顏睨她一眼，轉頭看向窗外，微微的冷風吹進來，冰涼的空氣刺得皮膚冰沁涼，她捂了捂臉，歎息一口氣，似是不經意間的提了一句：“也不知道太子昨天有沒有把碧若送回去……”
像是呢喃，在自言自語，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入沈玲慧的耳朵裏。
她臉上牽強的笑容在聽到她這句話時，明顯的僵硬了，有些笑不下去，她望著沈清顏，問：“太子昨天和蘇碧若在一起？”
“啊？”沈清顏轉過來看向她，眨眨眼，神情略顯無辜，“對啊，他們前天還一起去了郾城。”
沈玲慧臉色又是一變，沈清顏瞥了眼，接著像是沒看見似的，又道：“我還以為太子是過來看我的，結果不是。”
“他和碧若在郾城玩得很開心，那天晚上好像還親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
沈玲慧臉上的神情隨著沈清顏的話，變了又變，滿腦子都是那一句，那天晚上好像還親了呢……蘇碧若和墨清玄親了？他們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