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顏抬頭向他看去,張張嘴:“爹,你怎麼會有……”
“是初秋給我的。”沈蔚然沉聲道,將那半枚玉佩從木槿盒子裏拿出來,放在掌心裏細細打量,不知想到了什麼,他臉上多了一份惆悵。
沈清顏聽到他的話,皺了下眉。
她不是和初秋說過,沒有她的允許,不許把那枚玉佩的事說給別人的麼,盡管是她爹也不行,她怎麼……
像是看出她心裏的想法,沈蔚然開口道:“你也別怪她多嘴。這枚玉佩是你娘……生前常戴在身上的,但你娘早在十年就在那場大火中沒了,玉佩也是跟著一起沒的。”
說到這裏,沈蔚然眼裏浮起一絲絲的悲痛,如果不是他聽信了別人的讒言,輕嵐或許根本就不會……
可是等他知道那件事情的實真相的時候,想要後悔莫及,已經晚了,她已經沒了,在那場大火中,就走了,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沈蔚然眼睛酸澀,他閉閉眼,不去想那些往事,吸了口氣,說:“初秋第二天就來告訴我了,說在你手裏看到了那枚玉佩,可那枚玉佩早該沒了的。”
沈清顏眨了眨眼,已經知道他接下來要問什麼了,卻是不為所動,靜靜地等著他問。
“阿清,這枚玉佩……是誰給你的?”沈蔚然問道,眼睛再一次落在了那半枚玉佩上,指腹輕輕地摩挲著玉佩。
這半枚玉佩是和阿清身上的那枚本是完整一個,是他和鳳輕嵐剛認識的那會兒,送的定情信物,卻因為小時候阿清貪玩,把玉佩打碎成了兩半。
她把右麵的半枚給了阿清,左麵的留給自己。
十年前的那場大火,帶走了她,那半枚玉佩也緊跟著消失了,玉佩是純玉的,燒不爛,最多也隻是會變色。
仿造就更不可能了,那枚玉佩上的一些細小痕跡,是常年戴在身上,留下的,沒有幾年是不會形成那樣的痕跡。
而本該在那場大火就消失的玉佩,如今又重現在阿清手裏……並且完好無損,一點也沒有被火燒過的痕跡,顏色還是一如既往的純正。
沈蔚然心裏陡然升起一個打單的想法,或許……他的輕嵐還沒死,她還活著,在他不知道的某個地方,活得好好的。
而他當時從那場大火裏找出來的一堆白骨,也不是輕嵐的,是假的,有人故意放在裏麵,讓他誤以為,她其實已經死掉的假象。
沈蔚然呼吸都不由變得沉重了起來,他捏著那枚玉佩,眼睛直直的盯著沈清顏,出聲問了第二遍:“阿清,這玉佩到底是誰給你的?”
沈清顏看著他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微微垂眸。
她爹從來都不是將心事寫在臉上的人,但唯有兩個人,是隻要一想到,就能讓他亂了陣腳,隱藏不住心事。
一是她,二是鳳輕嵐。
他現在是看到了鳳輕嵐的那枚玉佩才反應這麼大,沈蔚然也不傻,頭腦精明著,肯定已經想到,鳳輕嵐或許還沒死,還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