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亡命在視野開闊的地方逃跑,恐怕不容易。當務之急,是尋常一處藏身的地方。可是,蕭超然可信嗎?生性謹慎的蕭逸和藍媚兒相視一眼,苦澀的一笑,有些拿捏不定。
蕭超然看著蕭逸和藍媚兒遲遲不動,頓時有些不悅的怒聲嗬斥了起來:“怎麼,懷疑這是我安排的一場鴻門宴?告訴你們,我蕭超然不屑於做這種事情。超然萬裏去,我心對天地。要是不信我,那麼現在就把我殺了,給你刀!”
關鍵時候,蕭超然拿出了自己貼身的瑞士軍刀。就這麼遞給了蕭逸,對著這傾盆而下的雨水,傲然不遜。整個人,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來。
而這個時候,飛刀已經割斷了千萬條雨絲,迅捷而來。
蕭逸感受到蕭超然那一股浩然正氣,沉聲而道:“向東,走。”
蕭逸做出了決定,藍媚兒僅僅跟隨其後。蕭超然最後一個離開,導致一把飛刀從他的隔壁上飛速而過,擦破了一塊皮,流出了猩紅的鮮血,在這雨水之中格外引人側目。
剛剛還在醉月茶社烹茶聽風雨的三人,轉眼之間,開始亡命天涯。
無論是藍媚兒還是蕭逸,心中都是格外的沉重。這一次,出手的之人,手段高明。看得出來,是大行家。即使是國內一些著名的殺手組織,都是沒有這個能力,使出那精準的無數把飛刀。無論是從出手的隱秘,力道,迅捷,還是時機都是把握的相當精準。
蕭逸和藍媚兒到目前為止,壓根沒有一點兒還手的餘地。催命的飛刀,一波接著一波,壓根都是沒有一點兒還手的餘地。
甚至,蕭逸和藍媚兒都是相當的疑惑。這是何人有這樣大的手筆?這麼多飛刀要多少高手一起發出,想一想蕭逸都是一陣毛骨悚然。
不知道怎麼還手,從始至終都是不知道敵人在何方。而這個時候,那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飛刀,越來越急。三人的身影,在黑夜之中都是拉出了一條黑影。
但是,依舊逃不過飛刀的追蹤。
雨水之中,不知不覺濕潤了衣衫。而蕭逸濕潤的手掌心,不再是雨水,而是汗水。隨著飛刀越來越急,蕭逸終於意識到,最開始的那兩波飛刀,隻不過是開胃菜。現在這一路向東的過程中,才是真正見識了這些飛刀手的實力。
鋪天蓋地,連綿不絕。每一次落地,都是入木三分。蕭逸壓根都是在刀海之中,左竄右跳,艱難的逃生。
這是第一次,蕭逸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要是這一條胡同,前麵沒有路的話。那麼,蕭逸將是無路可逃。即使蕭逸有著滔天的本領,但是現在壓根都是一籌莫展。除了逃,還是逃。逃得慢一點兒,那麼就成為了刀下之魂。
無人知道,就這麼死在了這一條胡同裏。
藍媚兒作為歐聯古堡之人,這一刻目光格外的冷冽。行走在東方,竟然有人一而再再而三挑釁她歐聯古堡的威信。並且,穿越這一條胡同,穿越這漫無天際的雨幕,穿越這鋪天蓋地的飛刀。對於藍媚兒來說,情況相當的危急。
她的身手不如蕭逸,並且女兒身的她氣力本來就不支。加上雨水打濕了衣衫,加重了她的重量。而這亡命之途,仿佛無窮無盡。這導致藍媚兒腳步虛浮了起來,要不是蕭逸好幾次拉了她一把。那麼,她早已經成為了刀下之魂。
即使這樣,她的胳膊大腿都是被飛刀割破了好幾處傷口。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雨水,靜靜流在了這一條幽深的胡同中。
這三人之中,讓蕭逸和藍媚兒都是相當奇怪的是,蕭超然竟然跟上了他們的速度。在黑夜之中,在雨幕之中,像是一個黑點一樣,在飛速的前進。
蕭超然經曆過多少次的生死關頭,現在這一瞬間在死亡威脅到了他頭上的時候。他激發了身體的潛能,本來他身手壓根跟不上蕭逸和藍媚兒,但是偏偏現在跟上了。
隻因為,蕭超然心中有個信念:當年我那丟失的孩子,還未曾找到。我怎麼可能就這樣死去,就這樣撒手不管了?
這是蕭超然這些年來麵臨生死關頭,心中那一個不曾泯滅的信念。這一次,又是這個信念在激發著他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