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現在婚姻這玩意兒還能包辦？”我不放心。
“不能了吧。”
“那你不是白說。”我沮喪：“你外孫女又不肯。”
王忠則嚴肅地問他外孫女：“王念舟，你肯不肯？”
“外公，你讓我嫁這小毛孩兒？我都21了，他才多大。”
“你外婆還比我大五歲呢，她當初要是也不肯，能有你媽嗎？更甭提你了。”
“外公……”
“別廢話，就這樣定了。”
“外公……”
別誤會，後麵不是王念舟喊的，是我充滿著感情喊的，我眼淚要下來了：這老頭兒，夠意思，霸氣！
“哼，行啊，隻要他能做到一件事，我就嫁。”
“我不對對子！”我高喊。
王念舟又對我翻白眼：“隻要你一年內是碩士，我就肯。”
“不好吧。”
“不答應最好，我就知道你沒那本事。”王念舟很藐視我。
王忠則看不下去了：“念舟啊，你提個別的。”
“我不！”
“外孫女啊，你這是白送啊；你哪怕說讓他多寫幾幅字也行，你怎麼提這個？你知道你上次做化驗的樣品是誰弄出來的嗎？就是這小子！袁守然說了，這些東西拿出去，那就必須是諾貝爾。都諾貝爾了，你還碩士？”
化驗？王念舟就是那個白皙嬌嫩？王忠則又是怎麼知道是我幹的那事？
“外公，你說是這小毛孩兒把那些東西弄出來的？怎麼可能。我看他就是個沒出息的樣子，隻知道寫字拍你馬屁。”
我怒了：“怎麼不可能？怎麼不可能？你能看兩個小時書，把一學期的科目都給考滿分嗎？得，我也不跟你多廢話，你給我等著，不要一年，我帶著碩士帽來把你綁上床！”
說完我扭頭就走，出了門還聽到王忠則在說話：“這小子也太不含蓄，哪有說上床的？你叫綁進洞房那才是有深意。”
我氣著了，竟然有人說我沒出息！說我窩囊也就罷了，那是我的本質。我再是個窩囊廢，也可以有人看不起我，怎麼媳婦兒也能看不起我呢？
我茫茫然往家走，心不在焉，也沒注意走道兒，腳下踩空了，要不是我有踏月留香，我就得摔一馬趴。我騰空起來，輕輕落下，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那處山穀。可能是潛意識指揮我來的，我一直覺得有什麼事沒做，看到這裏，我算是明白了：我一直牽掛著我的菜園子。
前天我來的時候，把一把鋤頭跟那些混搭種子一起隨手扔在山穀裏，今天我就來做一回菜農。拿起鋤頭，我剛剛學習九陰真經時夢裏的場景又出現了，我感覺我天生懂得如何侍弄田壟，如何種下菜籽。
這塊地方東西長40多米，南北寬20多米，不到兩畝地，我花了半小時，把種子都不深不淺、不遠不近地埋進了土裏。再跑到不遠處的一個小溪，脫下衣服掬水。踏月留香確實夠意思，它速度快，在衣服裏的水漏掉之前，我已經給那些菜地澆上了水。忙完，我躺在田埂邊兒上，忽然不知道我下麵該做什麼。
就這樣多好，躺著，什麼事也不做，就等著親手種下去的那些小崽兒們自己慢慢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