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幕的場景肯定是在虹橋新村我家裏。到目前為止,也就三個人值得我去教歡喜佛;還好,這三個人學習的時候,個頂個的投入。
我感到欣慰,學生都很努力;我感到屈辱,狗屁歡喜佛,你特麼就不能換個姿勢?為什麼每次都把我弄得像這幾個女流氓的獵物?
手機響了,是葉子南打來的:“周延,你把關妍帶哪兒去了?我這裏組織人上飛機去參賽,就差她一個。”
看來我這次的教學時間挺長,現在是第二天的中午。
剛剛送走關妍,小崽子來了:“周延,你丫是個流氓!”
“你管得著嗎?”
小崽子:“你是黨員,生活作風得正派。”
“滾!”
小崽子:“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心裏沒著沒落的?”
我仔細感覺了一下,說:“你別說,還真有點兒。”
小崽子:“你有沒有想想是為什麼?”
“沒追求了。我總不能追求著把天底下的漂亮妞兒都撈過來吧?也要給別人留幾個。”
小崽子:“你也不能什麼事都不做,那樣的話,支撐杆老大捯飭不回來,你得用力幫他。”
“我已經不錯了。碩導、50強、前100,都手拿把攥,你還讓我做什麼?做人太奇葩了也不好,得留缺。”
小崽子:“你還有事情可以做,比如讓老百姓都能吃上那些蔬菜。你弄出來的那些玩意兒,營養價值可是原來的十倍。你那樣做,對老百姓有好處。”
“得了吧,我種的剛剛夠自己吃;我每個禮拜還得‘啥也不留’去一趟北京,把菜給我家裏人送去,沒把我給累死。”
小崽子:“所以你得想辦法弄啊,讓全國的人都能吃上。”
“我沒那麼大誌向,我自己活得挺好。”
小崽子有點急:“你得幫老大的忙!”
我歎氣:“跟你說實話吧,我原來還真有那心思,現在不敢了。”
小崽子:“怎麼了?”
“我剛剛想用‘丹朱’計算一下國內的蔬菜市場,係統就緊急警報,嗚啦嗚啦的在我腦袋裏叫了有一整天。也就是說,現在的國內市場,不是可以算出來的,是跟人彎彎繞,繞出來的,你說我敢嗎?我那是找死。”
小崽子:“別怕,我幫你。”
“別鬧,你能怎麼幫我?”
小崽子:“出了什麼事我可以提前告訴你,我幫你盯著。”
我懷疑,問:“你有那本事?”
小崽子很肯定:“嗯。”
我猛拍了一下小崽子的肩膀:“得,那我就開搞!說實話,我不是怕誰,我是怕麻煩。”
我頭暈,以為拍的是小崽子的肩膀,其實是我自己的腦袋。
現在距離春節還有一個月,我想趕在年前,先去把江心沙改造成菜園子。
生活確實得有追求,我現在就渾身是精神。我打電話給我外婆,當天就來了一大幫子人,隨我去了江心沙。過了一天,各種大型機械也被運到了島上。
江心沙是這個星球的長江下遊中間的一個島,麵積2000多平方公裏,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可以直接種菜;還有的部分是灘塗,長滿了蘆葦。那裏我不敢動,怕那些水鳥來啄我,或者它們看我來了,飛到我頭頂上上廁所什麼的。
一個星期後,外婆也來了,我帶她往江心沙走,邊開車邊問:“奶奶,江心沙裏麵又沒什麼人住,又沒什麼好東西往外運,你沒事幹修大橋幹嘛?你算命算出我要用這個地方,早早幫我把基礎打好了?”
“關你什麼事?是你爺爺覺得這兒適合搞兩棲登陸的訓練場,讓我修個能跑坦克的橋。”
“後來訓練場沒搞?”我問。
“沒,蘆葦蕩裏麵容易迷路,都砍掉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