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破壞生態的事兒咱不能幹,讓別人去幹,咱們跟在後麵罵兩句。”
外婆很讚同我的話:“嗯,是得保護野生動物。”
“你外行,我隻說別破壞生態,保護了幹嘛?大家都是野生動物的時候,東北虎保護我們了嗎?沒嫌我們肉少、硌牙就不錯了。”
“孫子,你信不信我抽你?”
外婆那是真抽,拿竹條抽,不過,我問:“奶奶,你為什麼夏天不抽我,都冬天抽?”
“冬天你穿的棉衣棉褲,我那是順便幫你撣撣灰。”
“太皇太後英明!”
外婆聽了眉開眼笑的。我乘勢說:“奶奶,要是你有十個八個重孫兒,你覺得怎麼樣?”
“好!沒比這更好的事兒!”
“那行,就這樣定了。劉沙她懶,嫌那個累人,找了兩個人去幫她。”
“兩個少了點兒。不對啊,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又在哪兒騙了倆閨女?”
“奶奶,你說這話虧心了。人家她樂意你管得著嗎?你可能還都認識。”
我外婆興致來了,問:“都是誰家的閨女?”
“一個是王忠則的外孫女兒,一個是關破軍家的丫頭。”
“別說,王念舟我還真認識,她為什麼叫這個名字我都知道。不過,關破軍家的丫頭年紀還小吧,你也能下得去手?”
外婆見我點點頭,幫關妍惋惜:“造孽啊,那丫頭過了年才18吧?”
我想到關妍龍精虎猛地把我當騾子騎,我想哭:誰在造孽?我嗎?
“那丫頭小小年紀就進了部隊,去年還得了個全軍比武的第一,那身功夫,不比關破軍差。也是該他家丫頭倒黴,家裏傳下來什麼比武招親,遇見你那不是白送?”
我不樂意:“遇見我就是倒黴?奶奶,你要不要重孫兒了?”
“也是。”
說話間,我們到了“江心沙拆遷指揮部”。其實沒什麼好拆的,一共就十來戶人家;我隻是覺得叫這個名兒,它霸氣。
我認為,最霸氣的拆遷指揮部,應該是在前門樓子上寫上“拆”的那個。
走進臨時搭建的辦公室,負責的人遞給外婆一份文件,說:“朱總,這是我們的拆遷進度報告。”
我不說話。
“這裏誰是二把手?”外婆問。
旁邊一個人上前一步,外婆指指那份文件。那個人拿起來,遞到我麵前。
“我一個都不要。”我不去拿那個東西:“在誰那兒做事都搞不明白,我要這些傻子我有病啊。”
說完,我看旁邊那些人雖然還是比較恭敬的表情,但我看出,他們還是沒把我當回事。
誰讓我以前是個窩囊廢呢。
我拿起那份文件,翻了一下,說:“這戶人家,男的是種荸薺的,女的是種花的;這戶人家,夫妻倆是養蜂的;還有這一戶,是養魚的。你們都給他弄走了,給的拆遷費倒是不少。”
旁邊的那些人還是這幅表情,但外婆知道,我這是怒了。
“我問問你們,你們留下來的這個人,說是熟悉整個島的情況,可以留下來使喚,他有什麼值得我去使喚?”
我的“丹朱”已經幫我計算好了,該怎樣去把江心沙變成我的菜園子,包括怎樣使用原有的人力資源。
“周總,你可能不了解情況,這個屈勇,在這個島上威信很高,對地形也很熟悉……”
“你特麼給我滾!一個什麼事都不做的人,還能在這裏威信很高,特麼他是神棍嗎?”我指指說話的人:“奶奶,去查查這個人,這貨不是好東西,竟然敢自己做主,給我留下來一個地痞,誰給他這麼大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