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廝很委屈地對我外婆說:“朱總,我隻是依章辦事,這也不對?”
可惜小崽子跟我說的東西這貨聽不到,我說:“得,也不要再去查了,我來幫你說兩句。你叫朱金泉,也算我奶奶一個族裏的;我們給你的薪水也不少,最起碼夠你養兩三個媳婦兒的,照理你不該這麼幹。“
“我幹什麼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咱們族裏,經得起組織考察。”朱金泉斬釘截鐵。
“嗬,還有比我更不要臉的。”我被氣樂了:“你在外麵收了幾個小老婆我就不說了,那是人家自個兒願意;可你不該訛到我頭上。我剛剛說的那幾戶人家,你實際上給的拆遷費能在城裏買個小套嗎?按照給我看的東西,你給的錢買套別墅也成啊,還得是學區房的別墅。你欺負他們不識字就罷了,你還欺負我傻是吧?”
外婆臉板了,問我:“周延,你說的是真的?”
“朱總,我不知道我哪兒得罪周總了,根本就沒這事兒。”朱金泉大義凜然。
我的表情你也學?做夢去吧,跟我比,我是站在前門,你站在六環外。最起碼我耍無賴不怕別人抽我,我有易筋經打底。
“奶奶,這貨給了那幾戶人家從三萬到七萬不等,這上麵寫的多少?後麵多了個零。這貨哪兒來那麼大的膽子?再說那個叫屈勇的,比我還懶,除了睡覺賭錢欺負老百姓,其他好事他就沒幹過。自打我們來了,他把他妹妹介紹給朱金泉之後就發達了。你看他得了多少拆遷費?兩百五十萬。這個數字怎麼來的我都知道。他家的破房子二十萬,其他都是這島上的樹給他掙的。我算了一下,要是我把島上的樹一顆不落全買下,也差不多就是這個價錢。合著這貨生下來其他事沒幹,淨在島上遛躂著種樹了?對了,這二百五,也不是他一人兒拿,是跟朱金泉一人一半對分。”
朱金泉的臉有點發白:“朱總,請您親自調查,絕對沒這個事兒。”
外婆看看我,我看看小崽子,小崽子讓我換了一個混搭異能。我走上前,拍了拍朱金泉的肩膀,然後他躺到了地上打滾玩兒,我回去繼續坐下。
混搭異能—分筋錯骨手:令人的痛覺神經格外活潑、興奮異常,興奮度等於小和尚下山。如果其沒有如實回答問題,興奮度等於老和尚下山。
坐不下去了,耳朵受不了,那貨比母豬嚎得難聽。我拉著外婆出去,臨出門回頭對他們說:“想不疼不癢回家睡覺的,自己把你們做的事兒寫一下,把撈的錢乘以三還給我,這事兒就算完了。在躺地上乘涼的人沒勁嚎之前還沒寫完的,那就陪他一起嚎。”
我很讚賞一個法學前輩的觀點:對那些肯定犯事的貨,逼供不大好,可能有屈打成招的;刑訊可以,你讓他自己說做過什麼壞事兒,總有你想聽到的。
出了門,外婆問我:“周延,你平時比豬還懶,你是怎麼知道他們做的那些事的?”
“奶奶,你以為我現在是吃飽了沒事做,到這兒休閑來了?我還沒說你呢,派的什麼人來幫我做事?”
外婆歎氣:“大意了,隻以為是拆兩戶人家,然後把這兒平整一下交給你就算完事。哪想到他們出這幺蛾子?”
我記了一下小崽子跟我說的,跟我外婆彙報:“這幫人,拆遷費一共劃出去一千兩百多萬,其中的九百多是進了自己的口袋。其他人我懶得管,該怎地怎地;但是那個朱金泉,不能就這麼算了。”
外婆恨恨地說:“那是肯定,他還好意思姓朱?我們朱家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該死的貨!”
“我說的還不隻是撈錢。”我補充:“那個叫屈勇的,是跟在一個叫康大軍的人後麵混的,而這個康大軍,是康長青的堂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