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很驚訝：“康長青？他不是剛剛來這兒當省長了嗎？吳家的奴才，他兒子康獲還在你手上栽一跟頭。”
“就是那狗日的。島上的這一切，原本朱金泉可能也沒想著這樣胡來，都是屈勇牽頭，帶他跟康大軍吃了幾頓飯，康大軍給他的主意。至於朱金泉本人有沒有被吳家買通出賣咱們的商業情報，那我就不知道了。”
這些都是小崽子剛剛告訴我的，想來應該是真的。
“好，好啊，明的玩兒不過，給我玩兒陰的。真當我老了？”外婆在咬牙切齒。
“有一點，吳家人跟你想的非常一致，就是認為我弄這個江心沙，那純粹是吃飽了撐的，實在不值得關注。”
外婆很好奇地問：“難道不是？”
“我能弄‘八十一能量點’，我就能弄這個江心沙。還不是我瞧不起你，你那個娘家，那麼多產業，也就是在中國還能糊口飯吃，有屁的競爭力。下麵你看我的，我估計不要一年，如果我不願意賣菜了，那所有的老百姓除了吃肉，一片菜葉子都吃不到。”
外婆罵我：“什麼我娘家？以後還不都是你的？”
“得了吧，我可不要。一點兒科技含量沒有，養的工人倒不少，我沒那閑工夫。”
外婆有點沮喪：“到時候再說吧。”
“對了。”外婆忽然想起了什麼：“孫子，三世祖知道伊斯特的那家卷煙廠是我的產業，他派人來找我，想買那些煙葉種子。”
外婆見我不說話，可能以為我生氣了，說：“我沒答應，說那個專利不在我們手上。”
我其實在罵小崽子：“我抽死你，攛掇我去賣菜，現在不但搞出那麼多事，連三世祖都來惦記我的東西，還不是他地盤上的東西。”
小崽子：“你怕他幹嘛，他就一凡人。”
“我特麼也不是神仙！這才一個禮拜，麻煩就來了。要是按照我所想的幹下去，我以後也別在家裏數錢玩兒，我數麻煩。我敢保證，那玩意兒比錢多。”
小崽子：“怎麼可能？你現在幹的，是好事兒，誰來找你麻煩？”
“小崽子，你別惹我罵你！菜還沒開始種，麻煩已經來了。吳家，那就是三世祖的丈人丈母娘家，他們開始注意這裏，表示三世祖也知道了這事兒。我不怕被偷我怕被惦記。跟你說吧，我不幹了，這兒我也不種菜了，我養蛐蛐，我讓他們惦記去。”
小崽子：“你也有點兒出息！”
“那我養蛤蟆，它吃蚊子。”
小崽子：“你就是個窩囊廢，那麼多錢扔出去，你就養蛤蟆？我知道了，你是怕三世祖跟吳家。”
我老老實實承認：“你還真說對了，我是真怕。他們跟我玩兒市場，那就是死去！可他們不這樣玩兒，他們可能會光明正大地搶，電視上還會說這些蔬菜有毒什麼的，那我多憋屈，到時候我蹲號子裏跟律師說理去？沈萬三可就是這麼死的。”
小崽子：“你糊弄誰呢？沈萬三那是傳說人物，根本就沒那事兒。”
“我也知道沒那事兒，可當皇帝的，他就喜歡琢磨曆史；他還不琢磨正史，他撈偏門。他隻要存了那心思，誰經得起他惦記？”
小崽子：“你是鐵了心不想幹？”
“不是鐵了心，是你把我的心挖了我也不幹了。”
小崽子：“嘿，我還治不了你了？你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我還怕你不成，我……
我想砸東西，找不到東西砸，我一腳把拆遷指揮部的圍牆踹倒了。
“小崽子，我草你所有的幹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