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和(2)(1 / 2)

烈家的家族曆史可謂十分悠久,有著幾代人近百年的苦心經營,家業遍布冀州,而且不僅僅是在州城裏,即便是一些偏遠的郡縣,提起烈家之名也會心存敬畏,其聲望可見一般。

所以烈家在冀州享有第一家族的美譽,除了當時異軍突起的蘇北山,幾十年來,還沒有人能撼動烈家的地位。所以說烈家的威名是經過時間考驗的,家族底蘊十分深厚。

而蘇家的崛起卻有些取巧的成分,頗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

郝建悠悠的說道:“當年的蘇家能與烈家齊名,雖離不開老爺子您多年的苦心經營,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您出身名門,更貴為宰相之後,無論何人,想要對付您,甚至趕盡殺絕都必須掂量掂量自身的實力和您背後那個人的意思。如此深厚的背景,在當時的烈家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了的。”

郝建所說的,自然就是蘇北山的父親,當朝宰相蘇定方了。

說起來,蘇定方也是個奇人,年輕時就已揚名天下,科舉三試的頭名,皇帝欽點的狀元。官場之路也是平步青雲,輔佐過三任皇帝,如今已貴為宰相,更是一代儒學大師,連當今皇帝楊燁都是他的弟子,可說是位極人臣。如此深厚的背景,誰人敢惹?

即便是蘇北山被逐出家門,那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是至親骨肉。而且每個人都有“護犢”的情結,尤其上位者更是如此,說白了,我可以對我身邊的人出手,但是外人不行!

所以當郝建在了解到這些信息的時候,震驚之餘,也有些明白了,為什麼烈家“一門三傑”,卻讓蘇家後來居上,與之齊名。烈家不是對付不了蘇家,而是不敢對付,更無法做斬草除根這樣一勞永逸的事。他們實在忌憚蘇北山這莫大的背景。

烈家可以對蘇家步步緊逼,可以凡事打壓,但也僅限於此,像此次徹底撕破臉去劫持的行為卻是少之又少,歸根結底,還是蘇家背景的威懾力太大,令烈家不敢,也不願鋌而走險。

郝建一邊說,臉上的笑容也在慢慢消失,又恢複了認真地表情:“烈家對您背景的忌憚致使當年行事畏首畏尾,這無形當中就提高了老爺子您和蘇家的名望,所以讓蘇家無大族之實,卻有大族之威,畢竟連烈家都懼怕的人,別人又怎會輕視,如此,蘇家聲名鵲起,冀州揚名。”

郝建說到這裏,轉頭又看了一眼蘇勝男,有些後怕的說道:“而且這三年,小姐一人獨撐蘇家,艱難的保其安然,之所以會有這巾幗不讓須眉的奇跡,可不僅僅是靠周城主給小姐的造勢以及小姐不遜男兒的真材實料,更多的,恐怕還是來源於此啊。”

郝建是真的慶幸蘇家有這莫大的背景,從而讓烈家投鼠忌器,否則任蘇勝男再才智無雙,蘇家恐怕也早就不複存在。而在家族戰爭中,一個女子的失敗意味著什麼,不用想也能明白,有時候求死都是一種幸運,這所以郝建此刻心有餘悸的看了蘇勝男一眼。

透過眼神,蘇勝男感受到了郝建心中強烈的關懷之意,再想起這三年自己日日如履薄冰的生活,心中認同郝建觀點的同時,也是感動無比,所以也不由自己的深情的看著郝建,一時間,竟相顧無言,頗有些春意盎然的味道。

但這情景顯然讓蘇北山有點尷尬,所以隻能用咳嗽來打斷,直把剛才深情對視的兩人弄得羞澀不已。

還是“賤人”臉皮更厚一些,郝建很快調整過來,繼續說道:“這些年烈家受製於您相門之後的威懾,不敢對蘇家下殺手,可說是畏首畏尾。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情況已經和當初大不相同,此時的烈家已具備了可以與您媲美的背景,甚至猶過之。老爺子,楊鈞何人,想必您一定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