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邪一楞,然後恭敬地應道:“是的,父親,我知道怎麼做了。”然後就那麼一步步退了出去,慢慢在晨曦中隱沒身影。
楊義收回遠眺的眼神,慢慢地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悠閑地喝著茶,這時,房間內突然冒出一股黑色煙霧,慢慢地凝聚起來,但楊義卻沒有一絲意外,等到黑色煙霧凝聚成人形的時候,那人透著無盡沙啞的嗓音問著楊義:“讓他去當太子爺的磨刀石?你這當爹的也真夠狠心的……”
楊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回道:“磨刀石也不錯,既能磨礪出太子的鋒芒,也能鍛煉出自己的意誌。”
黑霧一聲冷笑:“我怕你這磨刀石不是把刀給磨斷了!就是在磨完後當成了狡兔走狗。”
“那……不正是主子想看到的麼?”楊義語氣轉冷,盯著黑霧說道。見黑霧沒有接話,楊義哎歎一聲氣,問道,“主子最近身體怎麼樣?”
黑霧搖著頭:“很不理想,越來越惡化的身體,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一天……”
楊義冷芒一閃,咬著牙低低說道:“那麼,我們就隻能給‘他們’加一把火了……”
黑霧像一頭嗜血的野獸,轉頭盯著楊義,發現溫文儒雅的丞相的眼神,跟自己一模一樣……一種瘋狂的信仰之力在他們身上凝聚……
當葉秋三人還在被發情的白角犀牛追趕的時候,喜兒正坐在娜克絲學院的一處寧靜的花園處,享受著難得的讓大腦沒有一絲隱沒與偽裝的空白,自己有多少年沒有享受到這種感覺了呢?十年?十五年?自從開始在拜月樓學著怎樣羞澀地笑來勾引男人那騷癢的心思的時候,哪天不是戴著麵具生活呢?
喜兒難得地一聲歎息,然後靠在石階上,閉著眼睛讓自己長長的睫毛在溫暖但不刺眼的陽光下顫動著。
仿佛一陣花香帶過,蓋過了花園中所有迎著陽光嬌豔綻放的花朵兒,而等那陣香氣吹到了喜兒這邊時,所有的花朵都齊齊地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像是在迎接神的到來,虔誠地跪拜著高呼萬歲。
喜兒沒有睜開眼,就已經低低跪下去,低著頭,發至內心恭敬地喊著:“小姐……”
蘭娜永遠是焦點,不管在哪裏,也是豔壓群芳的存在。
蘭娜輕輕地揮著紅色的扇子,把喜兒從冰冷的地上扶了起來,然後示意其坐下,待喜兒端坐好後,居高臨下的蘭娜輕搖扇子,輕齒紅唇:“過的怎麼樣?雷特……對你還行吧?”
“有勞小姐費心,喜兒一切安康。”喜兒拍了拍石凳上的灰塵,然後挪動了身子。
蘭娜欣然坐下,但麵色有點差,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哼哼嘁嘁半天沒有開口,有點為難地看了看喜兒,最後歎了口氣說道:“喜兒,有一項任務要交給你。”
“小姐請吩咐。”
“不顧一切地,你要挑起雷特葉秋等人和楊邪的仇恨。”蘭娜縮了縮瞳孔,“必要時刻……你甚至需要犧牲自己的清白來火上澆油。”
喜兒的芊芊手指猛地不受控製的一動,看向蘭娜的眼神帶著不敢相信的驚恐。清白在每個年代都是女人最看重的東西之一。蘭娜別過頭,硬著心腸說道:“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艱難,但我希望你在不損害自身的前提下盡量地挑起他們之間的戰爭,你要知道,男人的妒火往往是最可怕的。”
“是,小姐。”
喜兒痛苦地低下頭,盡量把語氣弄得很平常,聽不出半點埋怨的口氣,隻是那黯淡的神色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最真實的想法。
“你不必擔心……”蘭娜輕撫著喜兒柔順烏黑的頭發,像瀑布一樣傾泄而下的發絲無縫地穿過蘭娜的芊芊手指,蘭娜也不得不為喜兒的容貌驚歎著,“事情不會壞到那種程度,我估計楊邪也應該知道……知道一些事情,所以他下手會很有分寸。”
“一切聽小姐安排。”
蘭娜點點頭,輕輕的把喜兒攬在自己的懷裏,像在安撫自己家那隻心腸柔軟的小貓,柔柔安慰著:“這樣未嚐不是讓你跟雷特的感情更進一步,以後,等你完成任務後,你在組織的身份我會替你抹除掉,你就安心地當雷家的小媳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