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中間毫無一絲多餘的動作,這是羅德早些年在垃圾場生存的基礎要素。他此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的呼吸聲過大會引起那三個黑衣服的主意。
很快,黑衣服們將車上的垃圾人都全部放在了這些紙皮箱子裏麵去了,在完成工作之後,他們互相點了一下頭,表示工作都已經完成。
羅德躲在了這個大號紙皮箱後麵,依靠自己瘦小的體型優勢,很好地隱蔽了起來,直到黑衣服們重新坐上磁懸浮車,從這節蒸汽列車的車廂倒後出去,再到車廂門重新關閉,他都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好的開始相當於是成功了一半。羅德心底暗自鬆了一口氣,開始思考起下一步的計劃。
原本他以為這輛車會直接找個隱蔽的小道,然後開去一些深山老林裏麵的,但卻料不到居然這麼光明正大,直接開到了一節車廂內部!
至於這些被抓起來的垃圾人,羅德沒興趣管也不想管,他隻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好了。
雖然說是車廂,但是這裏的空間卻堪比一個小型倉庫。車廂的頂部排列著許多錯綜複雜的黃銅排氣管道,灼熱的蒸汽從裏麵通過,偶爾還會從一些小縫隙裏麵探出頭來。車廂的身軀則是幾乎全封閉的,上麵卻鑲嵌著幾盞黃銅油燈來保持微弱的光芒。
羅德俯下身子,將耳朵貼在了鐵板上,然後用中指輕微地敲了一下。
是中空的,而且內部也同樣有蒸汽飆過的刺耳聲音,聽起來內部同樣排列著蒸汽管道。
忽然之間,他感到這節車廂震動了一下,然後自己的身體開始往後退。外麵傳來了一道被拉長的怪獸的低吼聲。
這輛蒸汽列車開動了,而羅德甚至不知道這一輛車要開去哪裏。恍惚之間,好像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風從前麵的車廂入口刮來,讓他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
一陣輕快的口哨聲從下一節的車廂通道傳來,羅德不疑有他,這次就地鑽進了這個大號的紙皮箱裏麵,接著順手合上了紙皮箱蓋。說不定到時候來者會直接一個個地查看紙皮箱,而這一節車廂又那麼空,對方有心檢查的話,自己肯定躲不了。
車廂通道的升降門在機械齒輪的高壓轉動之下,緩緩向上提升,露出了一雙被擦得程亮的皮靴,上麵有一個顯眼的標誌。
那是一隻暗青色的蛇,它的牙齒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尾巴,盤成了∞符號的模樣。
升降門終於被完全打開,蒸汽管道在冒出了最後的一點白煙之後,就被裏麵的機械轉輪給卡死,將升降門固定住。
從裏麵走出來的是一名高挑的帝國製軍裝眯眯眼女,頭上斜戴著一頂黑色的貝雷帽,雄偉的胸前,一枚枚被扣緊的紐結讓人懷疑會不會隨時爆開。
要不是腰帶上束著的那一個槍套上露出的鋼鐵槍柄,那麼絕對有很多人會認為這隻是一個狂熱的角色扮演者而已。
羅德依靠著自己的那一把刀片,輕易地將紙皮箱劃開了一道縫隙,從裏麵警惕地觀察著那名眯眯眼。
在他那怪誕的夢境中,眯眯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還在吹著不著調的口哨,但是手中卻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類似於探測儀一樣的裝置,對著那一個個封閉的紙皮箱在不停地撥弄,每當這個裝置上麵的顯示燈閃了一下過後,她就會帶著幾分的無奈走向了下一個的紙皮箱重新開始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