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迪大步進了院子,抿著唇似是要發怒。
“哪個招你了?”流雲見她如今也斂了笑意接過她手裏新作的夏衣,見上麵星星點點的腳印吃驚,“怎麼回事?”
“我看這府裏是要換人做主了!”湘迪冷硬地回了一句。
“氣極了也不許胡亂說話壞規矩。”流雲向院子外瞧了瞧見沒人這才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
“我是實在惱火。”湘迪狠狠地逛了一口茶仍覺得不夠消火。
“現在府裏人多嘴雜你萬事可要當心,不能再這樣毛毛躁躁。”流雲翻看手裏的夏裝心疼,這是剛給璞玉做的夏衣,上好的料子和時興花樣都還沒上身就毀了。
“就是那些人惹著我了,那表小姐身邊的婢子也太猖狂了些。”湘迪在璞玉身邊當差這麼多年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領了小姐的新衣回來路過小花園,這許明映主仆幾人也不知道躲在那兒幹什麼,自己也是不想惹事就想繞開來,卻不想被許明映邊上的美輪美奐看見了,這兩個小丫頭細眉一吊就上來拽自己,話難聽不說還搶了自己手裏的新衣狠命地踩,心想這來者都是客為了不給小姐惹麻煩也就忍了想息事寧人罷了,這些人竟然蹬鼻子上臉嘴上不饒人連著小姐也給罵進去了,自己當下沒發作,隻是這心裏實在是難受,憋的慌。
“你做得好,萬事忍為先。”流雲見她如此隱忍真是難為她了,伸手拉過她的手,隻見她縮著肩膀躲了一下,“怎麼了,她們還動手了?”強硬地撩起她的袖子,隻見白皙的小臂上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流雲眼皮一條,“這是怎麼弄的?”
“被她們用指甲劃的,姐姐給我上點藥吧,倒有些疼。”湘迪這人忘性大,被流雲這麼一問倒是將委屈放到一邊,可憐兮兮地央求流雲。
“晚上你沐浴了後你來房裏,弄不好要留疤的,這些女子下手也太狠了。”流雲眼裏蘊集起的一絲狠厲一閃而過。
“這倒是無礙,現在想想也是自己太激動了些,姐姐可不要告訴姑娘,依著她的性子可會為我出頭的倒是鬧大了不好。”流雲放下袖子提醒。
“你現在怎麼想的倒多了。”流雲意外她的改變,這丫頭不同著小姐一起搗亂就不錯了哪裏還能有這樣的覺悟。
“小姐也快到了出嫁的年紀,隻是夫人現在也沒說個親事也不知道夫家是不是好相與的,我總要為小姐多謀想幾分。”湘迪抿了一小口茶。
流雲眼睛一紅,心裏又沉了幾分。
湘迪果然是沒想錯,這事果然是不能善了。
往日沒什麼大事璞玉都是留在自己的園子裏用飯或者上書玉那兒,今天照例正吃著晚飯呢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許明映一進門就拉著璞玉的手,柳眉輕皺,“妹妹這事是我不好,讓這兩個賤婢沒個規矩,今兒我來就是把這兩個賤婢交給你處置。”
璞玉這邊正拿著小銀勺挖著豬頭肉吃被許明映嚇了一跳,看向湘迪,隻見這丫頭果然躲著自己。
“你坐吧。”這飯也是沒法子吃了,放下銀勺拿了流雲遞過來的濕帕擦手。
兆月聽了下午的事,細眉挑了挑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美輪美奐兩巴掌,許明映上前要攔被她瞪了一眼頓時就沒動作了,“我想她們這也是為我出氣,這祁璞玉向來不把我放在眼裏,高高在上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