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許氏待坐定了才緩緩地問,璞玉一聽就拉著臉上前訴苦,“娘親要為我做主,我養大的丫頭白白被欺負成這樣算是哪門子的道理?”
許氏一聽就知道這丫頭裝腔作勢來著,隻得詳裝瞪了她一眼,“虧得你還好意思說出口,為著一個丫頭讓兩姐妹鬧得不愉快是你一個大家小姐該幹的事麼!”
璞玉本也沒指望著許氏為她說好話索性就裝聽不見,嘟著嘴不說話,偷瞄了喬氏好幾眼,喬氏捏在帕子掩住唇輕咳了一聲,“璞玉還小,你這樣小心嚇壞了她。”
許氏冷哼一聲,“她那可是虎膽,有什麼嚇的了她的。”
“娘。”璞玉不依軟軟地叫了一聲,許氏的心頓時就要化了眼裏蒙上了一層**愛,許明映悄悄地將這看在眼裏,咬了咬唇低聲道,“這全是我的不好,沒能好好地**下人,這兩個奴婢我願意全權交給妹妹,隻要她能消氣便可。”
璞玉心裏是為著湘迪要出一口氣,隻是也明白這事母親怎麼樣也不會任自己處理的,聽見許明映這樣便說,“誰要你的丫頭,還白白浪費了我的糧食。”璞玉嘴上不饒人,將傲然表現地淋漓盡致。
喬氏見這事也不會鬧大才慢悠悠地出來打圓場,“璞玉你瞧這樣可好,罰這兩個丫頭一年的工錢算是給湘迪賠罪了,如何?”
湘迪趕緊站出來,垂著頭低聲道,“奴婢不敢。”湘迪這人在璞玉麵前雖是大大咧咧的沒個正經,可是禮數是周全的很的讓人半點挑不出錯來。
“你舅母都這樣說了,你是不是還要耍性子了?”許氏不著痕跡地看了絞著帕子的明映一眼,心中倒有些驚歎,江南出美人多是溫婉和順小家碧玉,這明豔五官豔麗,尤其是那微微上挑的丹鳳眼更是像極了胡氏,才十七歲眉眼之間就已經極具風情了當真是讓人側目。
“舅母你說,我是不是耍性子了,我都這樣大了母親總要像教訓小孩子一樣。”璞玉撅著嘴靠在喬氏身邊,喬氏見她如此小女孩嬌態也笑了,“咱們璞玉可是個大姑娘了,再過段時間都可以許人家了是不是?”
“她這樣毛毛躁躁地如何能嫁人,我都不知道要為她操多少心。”許氏真是拿這兩個女兒沒有一點辦法,大的書玉眼睛高高在上什麼也不放在眼裏,那麼多人來提親都拒之門外,璞玉更是,本來年紀就小,卻為了劉家的二小子失魂落魄的,現下倒是好了一些,但總是覺得還小舍不得許人家。
“璞玉倒是可以先放放,隻是書玉的年紀也不小了,妹妹還是要早點打算的好。”喬氏說。
“我怕也是這樣想的,最近也是看了許多人家,但總是沒有一個屬意的,我不想她們兩姐妹嫁入官宦之家,規矩太大我怕要吃虧。”許氏出身書香門第,家中上幾代都是在朝為文官的,後來因為父親無心官場早早地告老還鄉但是家中好些姨娘也沒有安生過幾日,母親為人狠厲利落才到最後也一直保著大房的位子那些姨娘也沒有一個敢不恭敬地,但是這兩個女兒有幾斤幾兩自己是再清楚不過,所以寧願讓她們選自己屬意的夫君安安生生過完下半輩子,也不願意她們嫁入那些看起來風光無限背地裏卻處處算計的大家之中。
“嘉慶表哥好。”璞玉進了祁墨玉的書房,見嘉慶正坐在椅上喝茶,笑眯眯地行了禮問好,
“璞玉。”許嘉慶抬眼見著璞玉俏生生地立在門口,背對著陽光一臉笑意心中一喜。
“你怎麼在這兒?我大哥呢?”說著往裏看了看。
“墨玉大哥出去了,我也是在等他呢,你過來坐。”說著放下手中的茶杯向她招手。
“表哥許久不見,怎麼臉色有些不大好?”璞玉往他邊上的椅上一坐,撚起碟子中的玫瑰糕咬了一小口。
“前段時間受了風寒,不礙事,你看起來倒是精神了許多。”許嘉慶看著女孩嬌俏的眉眼,心中的石頭仿佛終於是落地了,自己終於是來到了她身邊,她也終於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