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自己的兒子那裏還沒有消息,這個讓他有幾分忌憚的詭異老者卻是先一步說是盧家的殘圖已經到手,並且還這麼明目張膽地拿到自己麵前,這到底是安得什麼心思?照理說,如果是他拿到那張殘圖。他是絕對不會拱手想讓的。
這一番思索在心頭不緊不慢地轉了個圈,傅昀看向灰袍老者的眼神變得有些深究,可是那老者卻是風雨不動安如山,住著那根黑色拐杖定定地站著,任他打量,良久,傅昀開口道:“不知老先生這圖是從何而來?怎麼就一定敢斷定它是盧家的那份殘圖?”
灰袍老者像是早知道他會這麼問,立刻就接上了他的話,“那還不是得虧了傅上將的好兒子和好情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老者更是陰陽怪氣,“如果不是他們在盧家那個老頭子病重的時候做了那麼多的小動作,我還搭不上這趟順風車。要怪就怪我運氣太好,先他們一步找到了那個外逃的盧家盧芳,一個偷梁換柱,這裝圖的盒子現在自然就在我的手上。”
傅昀聞言隻覺得頭皮發緊,這麼說傅振漢的那些動作一直都是在這個老者眼皮子地下進行的。怎麼可能,再不濟,傅振漢就是參過軍,打過槍的,機敏雖然不如他大哥傅振國,可是也不是輕易能夠監視的對象。這個老者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且不論這些,試他一試便知,“老先生在說什麼。傅昀怎麼聽不明白?”
老者見狀就是朝他一啐,“傅上將,我用得著騙你麼?要騙你我還會站在這裏麼?雖然你好像並不滿意和老朽我合作,可我是誠心誠意的,你那個二兒子說他有膽子。又少了那麼兩分果敢;說他有謀略,又多了那麼三分衝動。該自己動手的時候非得推給盧家那個盧芳。最後還讓人帶著圖給跑了。我看,他最能讓老朽我稱道的大概就是和女人鬼混的能力了。這盧家的大兒媳婦兒居然都成了他胯下的一個俘虜,老朽真是自愧不如。”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就算是傅昀不相信也相信了,斂下心中的些微驚懼,他做出一副恭敬的姿態,“那老先生今天來是為了……”
“把這破圖親自交給你”,說著,老者毫不猶豫地就把手上那份殘圖刷的朝傅昀扔了過去,“怎樣,這就是我和傅上將你合作的誠意,本來你自己的兒子動手最後也是一樣可以的手,就怕夜長夢多,我這個合作人雖然大多數時候不通情達理,但是卻不會讓和我合作的人吃虧,因為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一損俱損。
傅上將,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殘圖那柔軟幹燥的感覺摸在手中,那進過歲月淬煉的有些斑駁的山河地理路線看在眼中,真實的視感和觸感,讓傅昀根本顧不得老者在說些什麼,隻會連連點頭,眼睛卻是盯在那份殘圖上須臾不離。
老者任他打量著那份殘圖,過了一會兒,見傅昀激動地麵容有些緩解,才繼續開口道:“傅上將,你手裏應該還有你那兒子在盧家那個老頭子那裏得到的另一些物件,現在也該一起拿出來看看了。”
傅昀聽見老者這麼說,更加確信他的確是那晚事件的目睹者,再加上老者主動讓出了這份殘圖,也就不再藏著掖著,打開紫檀木桌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塊黃綠色的石頭來。
“老先生說的就是這個了。”傅昀笑道。
“傅上將莫當我老糊塗了,那天晚上我可是見著了三樣東西,一樣被盧家的盧芳帶走了,照理說應該還剩兩樣才對,上將如此不真誠,讓老朽本想告訴你一些關於古蜀國秘寶的新發現,這時候沒有說出口的心情。”
傅昀是個多疑的人,所以即使他再相信老者的親眼見證,卻還是有疑慮的,剛剛打開抽屜的那一瞬間,他就決定再次試探,沒想到老者居然一眼識破,他卻也不覺尷尬,下一句卻又聽聞老者口中的新發現,他心裏一跳,變臉比翻書還快,立刻笑著在抽屜裏拽出那份地圖,連著那塊黃綠色的石頭全部推往老者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