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我開始著手製造這種能夠控製人心的藥物,整整三年,我才最終成功了一次。也就是說。現在你手上現在拿著的這支‘蠱惑’,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即使你還想再讓我變出更多,可是那些花草蟲大多都已經滅絕了,當年我能得到也是通過一些特殊途徑,現在就更不可能找得到了。”

聽到這裏。傅哲瀚才明白手上這支針劑的珍貴與稀有,可是,“既然這麼貴重,為什麼溫邑博士會把它拿出來呢?雖然是爺爺的要求,如果溫邑博士心裏不願意,完全可以拿一種假冒偽劣的藥水來糊弄我,畢竟誰都知道真要有如同這支‘蠱惑’一般,能夠操控人心的藥水,是一種多麼天方夜譚的事情。”

“這支‘蠱惑’,如果那個人還在,我是不會讓給你的,隻是想讓我用它的那個人,已經消失了,找不到了,所以,留在我手上也沒有用。不如順水推舟,送給你,放心吧,這東西,對身體沒什麼害處。我想,你對那個女孩子,一定不全是恨,因為,恨與愛總是相依相持的,我得不到的東西,想要看看,能不能被你抓在手中,就當是做一次完美的實驗吧。”

溫邑自顧自地說著,然後,在傅哲瀚還不及開口的時候,便下了逐客令,一點都沒有這裏是傅家,傅哲瀚才是主人的自覺,“好了,東西你也拿到了,現在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不要打攪我了,出去了一趟,我累的慌,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一場就被你爺爺抓到你跟前,現在我隻想一個人,你,請便吧。”

溫邑的話,並沒有讓傅哲瀚覺得惱怒,他現在一門心思都是在手中拿著那支針劑上,就連想園圃外麵走去,也是慣性動作,根本沒在思考自己在做什麼。

明說著要休息的溫邑,此刻卻是一雙丹鳳眼睜得清明地看向傅哲瀚往外走的身影,麵上流露出淡淡的不屑,如果真有什麼可以控製人心,控製情感的藥水,當初,他又怎麼會讓那個男人愛上別人?這管“蠱惑”是真的,他剛剛說的話也是真的,隻是隱瞞了一些小小的細節。

其實,這世上有兩隻“蠱惑”,第一支他用在了他愛人身上,然後強行奪去了愛人的身子,的確是有過那麼一段歡樂時光,可是,那段時間過後,留給他的,卻是地獄一般的痛苦。人心,不是藥物可以永久把持的,十年二十年,一旦藥物失效,美夢清醒,灰姑娘還是那個睡在灶台邊粗布爛衫、頭發打結的可憐女孩。

所以,這讓溫邑更加厭惡易變的人心,更加對這個世界絕望,更加無法原諒、無法消解心中的苦悶,隻好讓自己瘋狂,讓那個不愛他卻解救他的人,讓這個對他如此不公平、如此殘忍世界和世界上的人通通消失掉!

捧著“蠱惑”回到房間,傅哲瀚看著那支粉紅色的針劑有些恍惚,有了這個東西,就能讓馬娉婷愛上自己了,隻要給她注射了這管針劑,然後再徹底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那麼這一輩子,她就再也無法離開自己了。還有,還有,爺爺逼死馬娉婷親人的事情,馬娉婷一定也不會怪罪自己了。不會不原諒自己了。

不,不行,傅哲瀚心中的這股思緒才悄悄冒頭,便被另一個聲音掐斷,他不能這麼做,馬娉婷愛的不是他,馬娉婷愛的是那個偉岸的、一直站在她身側的珠寶商人。自己這樣橫刀奪愛。和強盜小偷有什麼差別?而且,企圖以控製她感情的方式求得她的原諒,根本就是極度自私,是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

可是。可是,用了這支“蠱惑”,馬娉婷的心不就是向著自己的麼?即使那個珠寶商人逼問和質問,也是馬娉婷變了心,而不是自己的錯了。馬娉婷的原諒,也是她的決定啊!

兩種思緒在傅哲瀚的腦中心中互相叫囂著,不一會兒,傅哲瀚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了,正當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然後是“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溫然那中性的聲音突然響起,“傅哲瀚,出去了一上午。該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