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不喜歡她們?
我不喜歡那種。
那現在呢?有女朋友沒有?
一諾愣了愣,想現在的大學女生真大膽直接,隻得笑著答道:
現在沒有,是覺得自已太危險,給不了別人幸福,自然是不敢想這方麵的事情。
說完不等她回答,趕緊轉移話題。
丫頭,你讀大幾了?
大三。
恩,那再過一年要畢業了。
對,不過我會考研,不想找工作。
為什麼?女孩子讀點書是好事,但是本科夠了,書讀太多了,整個人僵了,就不可愛了。
如月笑起來,說道,你什麼邏輯。我昨晚不是跟你說過嗎?
對,對,我忘了,你是說過你要當女博士或者尼姑,你可真有意思。
如月的心沉了一下。一下子又有點難過。
正不知說什麼好,那邊說,好了,我要忙了,有空再給你打電話。
如月隻得點頭,說好,互道再見,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還坐在那裏征征的。
妖子不知何時醒了過來,起床直往廁所衝,回來看到如月還坐在電話旁邊,不由奇怪道,做什麼還坐在這裏,等電話啊。
如月趕緊搖搖頭,站了起來。
妖子一邊穿衣,一邊對她道,一會我們一起去吃飯,你吃飯沒有。
如月搖頭,笑道,好啊,今天我請客。
妖子一愣,說道,發什麼神經,你請我客?
哈哈,不為什麼,我今天開心。
如月的生活發生了變化。
每天都等著一諾的電話。
一諾一般在中午和晚邊打電話過來。他給這個大學女孩打電話,隻是想改變一下自已的生活,對於不敢觸及的念想是種安慰。
沒有認識如月的時候,有時候閑了,他會一個人,走路到她的大學去,看著年輕的大學生,讀書,戀愛,跑步,打球,一個人倚在操場的圍欄上,從下午一直站著,可以看到球場上的比賽直到天黑。
沒有人和他招呼,他也不想和任何人說話。大學的世界,是他自已主動放棄又進不去的世界。
是的,他錯了。
雖然不曾後悔,但是現在想來,白道的創業成功,讓他意識到,十六歲時那一步走錯了。
人隻要聰明,在白道亦能夠掙許許多多的錢。
腥風血雨的生活誰願意過,以前以為那是唯一實現目標的路,義無反顧的走了下去。
現在回了頭,卻時刻擔心著,會被無形的力量重新拉回去。
從來不曾聽過,有黑老大平安退出,對於他自已能否創造奇跡,他信心不大。不過,反正是為老人退出的,等她百年之後,那時候沒有牽掛的人,白道黑道也所無謂吧。
可是卻認識了如月。
她主動走到他的世界來,那麼年輕有才華的大學女孩,他被誘惑,止不住給她打電話,每天隻要閑下來,都想聽到她年輕的聲音。
她不曾踏入社會,對什麼都不懂,對什麼都好奇,思想如白紙一張。
她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對於他,卻有著致命的誘惑,她代表著簡單快樂的生活。
可是如月不這麼想。
一諾,這個未曾謀麵的人,在電話裏,通過他的聲音他的故事給了她從來未有過的安全感。
不知道他打電話來做什麼,可是每次,通話不到三分鍾,她總是把話題引到了黑道上。
自已也想過,這樣也許是不禮貌的,他好不容易退出黑道。可是卻總是止不住,而一諾,卻因為擔心她對其它事情不感興趣,一般問起來,也是有問必答,不敢掃她的興。
於是黑道故事在繼續。
他給她講,他曾經如何在深夜逃避仇家的追殺,從公路跑向曠野,在黑暗中逃亡,極快的跑,能感覺到子彈從後麵追上來,貼著麵頰飛過。最後陷身在一條幹溝裏,借著高草的遮擋,才躲過了致命的劫難。
他給她講,曾經有多少次麵對著槍口,卻麵不改色。
他給她講,帶著小弟和幫派爭鬥,在酒店大戰,他隻許小弟砍耳朵,一夜下來,第二天早上服務生打掃衛生時,是堆積如山的沾著鮮血的人耳。
他給她講,曾經一人對付三個小偷,在長沙的公交車站上,他一招治服,一個一拳從車頭打到車尾,一個踢了一腳,踩在腳下,一個用手摳住了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