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聽完蘭班長繪聲繪色的描述,那血腥的場景好像就和我剛才看到的一樣,我接著又問:“蘭叔,那電閘是誰開的?這付三人品怎麼樣?平時得罪過啥人沒有?這事最後結果怎樣”?
蘭文學把煙頭一扔說:“沒有人知道那電閘是誰合的,公安來了也沒調查出個什麼結果來,隻是推斷出是付三彎腰低頭鑽過繳杠時機器突然間開動,掛住了他腰間的腰帶,連掄帶摔失血過多而死的,那班長和和他一起掃地的工人都受了連累,被停職調查了好一段吧時間呢!
至於說付三的人品麼,人死為大,我本不該說他的壞話,不過他的人緣真是很差啊,他仗著是正式職工,單位不敢輕易把他怎麼樣,就整天的胡作非為,和職工處不到一塊不說,就連廠長他也不放眼裏。廠長室的門不知道被他踹壞過幾次了,除了楊老狠別的廠長都怕他。
這小子禍害人還不說,就連小貓小狗也不放過,咱車間後邊不是有好幾十個糧食砘子儲存小麥嗎?那裏總有鴿子來叨糧食,付三整日沒事就下套子套鴿子吃,後來吃鴿子不過癮,他就弄個打野獸的夾子來夾狗。
你沒見過狗吃麵吧?咱車間掃出的土麵(不幹淨的麵,人不能吃,隻是賣給個人打漿糊用,那時候大家穿的都是自家做的千層底布鞋,鞋底就是用碎布合著漿糊一層層粘出來的)都放到敞門的臨時麵庫裏。那些狗餓急眼了,就來咬土麵吃,吃幾口麵噎住了就跑水坑裏去喝點水,回來再吃。
那些狗都是從大牆下邊的狗洞子裏鑽進來的,付三把夾子下到那,幾天就能打住一隻狗,他把狗當場勒死了,扛回家去呼朋喚友的吃狗肉,那幾年,幾十條狗命都喪在他的手裏。
有一回啊,他的夾子夾住了一條黃鼠狼,他把黃鼠狼受傷的前腿用細鐵絲栓了,滿廠子裏牽著走,最後還去電工室拿來搖表(搖表其實就是一個代指針的小發電機,電工用來測量電機線是否短路的)插到黃鼠狼的****和尿眼裏一個勁的猛搖,那黃鼠狼被電的不住嚎叫,別人看了不忍,就勸他說黃鼠狼是有靈性的東西,這麼折磨它實在不該,這東西記仇啊,小心它以後來報複你!
可那付三是個人來瘋,別人越勸他電的就越來勁,後來黃皮子不叫了,奄奄一息的似乎快叫他折磨死了,付三要下班,就把它拴到車間門口回家了,說是叫黃皮子緩醒緩醒,明天來了還要電!
第二天付三又來電黃皮子,卻沒有找到,那東西也真狠心!居然自己咬斷了前爪跑了。
沒多久付三就出事了,不少人都暗地稱快呢!說是他胡亂殺生,又冒犯了黃大仙,遭了報了!可人家付三家屬不幹啊!一群人整天的來廠子裏鬧,最後廠子沒招了,就給他家陪了錢,又把他媳婦安排到了廠裏工作,這件事才算才算罷休。
廠子雖說安排了家屬,他們不再來鬧了,卻瞞不住上級啊!這麽大個事搞的差不多整個縣城人都知道了,何況糧食局的領導?於是上級就給管生產的廠長來了個處分~從那以後我們廠為了避開那不吉利的一天就改到初七上班了......
剛說到這裏,前門衛值班的回來了,進屋就和蘭班長說,剛才他出去轉了一圈,看見外邊有個人影,他一喊,那人就跑掉了。可能是來偷麵的。蘭班長趕忙叫上我出去查看,我倆四處瞅了一遍卻沒發現丟失什麼東西,估計那人還沒來得及下手就被驚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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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正睡覺,雙子突然來了,他讓我趕緊請假和他去律偉家,他上午才接到別人送來的消息——律偉後天就要結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