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破而後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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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沒事了!”女孩把木雕放進包包,拍了拍雙手,看了一眼怪物死去的地麵,彎腰撿起一張巴掌大小的紙條,眉頭皺了皺,卻是把紙條也放進了挎包裏。

我這時卻是嚇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完全顛覆了我的世界觀,如果說胖子之前和我提到的事情,我還心存僥幸,覺得隻是巧合,我的想法飄蕩在信與不信之間。那女孩剛才降服怪物所展現的一切,卻是讓我徹底相信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山精鬼怪這些東西了。

“剛才那是什麼怪物?”我聲音有點顫抖,不知道是夜風太冷,還是剛才的驚嚇沒過去。

“用往生咒聚集的死氣聚結而生的怪物,暫時不方便在這裏說這些,先離開這裏。”女孩說完伸手朝空氣揮了揮,一層乳白色的膜狀結界緩緩散去,我看的目瞪口呆。

做完這一切,女孩看也不看我,徑直朝車走去,留給我一個背影。

當那冰冷的夜風吹拂過我的發際時,我打了個冷戰,看了看四周,一切完好如此,甚至連之前的香灰都完好無損的散落在地上。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誰能想到剛才這裏發生了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與此同時,在市橋的某個地方,一個枯瘦的老人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左手戴著的一串珠子,嘴裏喃喃說道:“鎮魂居然被人殺了,到底是誰出的手,這是要翻天嗎?千萬別讓老夫找到你們,不然會讓你們後悔到世間走一遭!”老人說完一巴掌重重拍在椅子上,紅木做的扶手應聲而斷,碎成漫天飛舞的木屑,盛怒之下,老人出手根本沒有輕重之分。

又過了半盞茶時間,老人歎了口氣,從手腕摘下珠串,沒費什麼勁,捏爛一顆珠子拿了出來,看也不看就丟進垃圾桶裏。

“又得殺幾十個人重鑄一顆珠子了,這不是折騰我這老骨頭了。”老人歎了口氣,隨口說了一句,那口吻,似乎殺幾十個人對他來說,和殺幾十個雞一樣,隻是身體累一點而已,其他的,見鬼去吧。

老人說完看了看那張爛的不成樣子的紅木椅子,搖了搖頭:“我這壞脾氣得改改,不然老這麼送錢給紅木廠,遲早敗光。”說完一副憐惜的樣子,沉默一會後,老人似乎想通了什麼,接著喃喃自語道:“錢也就那麼回事,沒了,殺幾個有錢人就有了,我費這神做什麼?”

“我主爺起義在芒碭,拔劍斬蛇天下揚。懷王也曾把旨降,兩路分兵進鹹陽。先進鹹陽為皇上,後進鹹陽扶保在朝綱。”老人清了清嗓子,唱著《蕭何月下追韓信》,踏著方步,一挑一震,離了場。

市橋聚龍大排檔,我正不停的喝著一杯白酒,剛才的驚嚇現在還沒緩過去,女孩開車直接帶著我和胖子來到這裏,說是要等一個人,乘著這點時間,我和胖子點了一斤豬雜熬粥,兩打肥耗,再炒了一碟西蘭花牛肉,叫了一瓶56度的紅星二鍋頭。

用胖子的話說,我得壓壓驚!

二鍋頭很辣喉,以前我覺得這玩意是世界上最難喝的,可現在卻巴不得自己悶大口一點,我知道現在隻能麻痹自己的思緒,不然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說不準在我弱小的心靈留下永久創傷。

女孩靜靜的坐在我對麵,筷子隨意的夾著西蘭花,她似乎很喜歡吃西蘭花,也不說話,就看著我和胖子兩人。

“剛才裏麵發生什麼事了?”胖子和我碰了一杯二鍋頭,昂頭悶了下去,抹了抹嘴角的酒漬,拿起一隻生蠔吞了下去。

我猶豫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女孩,她點了點頭,我明白她的意思,可以告訴胖子剛才發生的事情。我略作思考,便把一切都告訴了胖子。

當聽到女孩收服了那隻往生咒召喚出來的怪物後,胖子忍不住朝女孩豎起大拇指,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浪得虛名,那麼難搞的怪物你就一盞茶的時間就收拾好了,看來跟個好的師傅真的是太重要了。”

女孩也不管胖子的巴結,自顧自的端起熱茶喝了一口,然後兩眼直直的盯著胖子,直到胖子心頭發虛,故意扭開腦瓜子躲避女孩的目光,女孩才清了清喉嚨,說道:“其實你師傅和我師傅師出同門,兩人的輩分和實力都擺在那裏,又何來高下之分?隻不過是你太懶了,師傅的真傳你就學了點皮毛,得了點岐黃之術,就落入這滾滾紅塵,打算拚出一身銅臭換取榮華富貴。這等靜不下心來修業,又能怪誰?”

女孩口吻有點嚴厲,我也是第一次聽到說出這麼多話,仔細聽著,卻又說不出的舒坦,那字裏行間的氣息,卻不是我這文盲能懂。

胖子耷拉著腦袋,似乎被女孩說到了痛處,也不說話,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筷子在自己碗裏夾起一顆米粒,放在嘴裏咬著,也不知道他吃出什麼味道來了。

“其實我也懶得說你,隻不過是氣不過,老吳頭常在我師傅耳邊念叨,說你學藝不精,遲早要出事。這次的往生咒就是最好的證明,幸好當時你逃的快,要不然你和這位小哥就搭進去了。”女孩歎了口氣,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一堆訓斥胖子的話,然後也不管我那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又自顧自的吃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