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上的信息很簡單,就是讓呂先生回門派一趟,但呂先生很清楚,這是門中的一些長老們,想借著他燒死龍哥的事,大做文章。
經曆千年的風霜之後,茅山道門早就不是清修的地方,門中人員複雜,另外又有外界有心人的腐化,所以道門早就不在是道門。
呂先生為人自然是沒的說的,在門中很有威望,地位也不低,但也因此讓很多同門看不慣,這些同門們苦於一直沒能抓住呂先生的小尾巴,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這次有了這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呂先生縱然知道這一結果,但畢竟是師門的傳信,他無論如何還是要回去的。
徒弟還在生死垂危的境地,自己卻要趕回千裏之外的茅山,幾經思量權衡之下,他隻能將徒弟托福給師弟,然後獨身返回門派。
這期間張勝和他的這位師叔一直陪在張偉的身邊,張勝有事沒事也會跟師叔閑聊幾句,知道師叔姓馮。
馮師叔這人性格閑散,而且沒大沒小,呂先生才走,他就跟張勝稱兄道弟起來。
張勝年紀不大,又獨自走過幾年的江湖,所以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但由於張偉的事一直是他的一個牽掛,因此也沒什麼興致。
這天下午,張勝找機會問馮師叔,到底什麼時候能救他師弟張偉。
馮師叔一聽這話,淡淡一笑,說;“你這個師弟他福大命大,肯定不會有事的。”
張勝看馮師叔說起話來像是在敷衍自己,就很生氣的說:“師傅將師弟托付給你,你就這樣對他嗎?”
馮師叔也是懵了,他說的話的確是事實,以他的道法去看張偉,雖然生命跡象垂危,但明顯會有人幫他,於是他大概的將這事講給張勝。
張勝聽完以後說什麼也不答應,拉著馮師叔就往病房裏走,說要讓他救人。
馮師叔苦笑一聲,說:“我又不是大夫,我救人也不是這樣救的,你再等五分鍾,馬上就有人來救他了。”
張勝一聽五分鍾,也不算很長,那就等吧,於是他拉著馮師叔坐在醫院病房前等候。
從旁邊經過的大夫護士們其實都很清楚,病房裏的那小孩生命垂危,已經救不回來了,但上麵有人下了命令,隻要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棄,也隻能這樣幹磨著。
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不由唏噓,心想人沒死,倒是把親人們先折磨瘋了,指不準明天又要再開兩間病房。
這五分鍾可以說是張勝一生中最漫長的五分鍾,即便多年以後他和張偉反目成仇,在想到這事的時候,他依舊感慨萬千。
那時候張勝就在想,到底誰會來救張偉,按照馮師叔的話來說,那幾乎是用一個人的命,去換另外一個人的命,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就在張勝近乎絕望的時候,他竟然發現老富來到了醫院,想到師弟重傷,師傅回門派受罰,這一切都歸根於老富,張勝撲在老富身上就要廝打。
老富一臉吃屎的表情看著張勝,沉聲問:“他怎麼樣了?”
已經二十多歲的張勝,忍不住委屈的大哭,他說:“是你害死他的。”
老富腿一軟,連忙說:“死了,怎麼可能?”
馮師叔看到這兩個人的樣子也是挺意外的,他連忙將張勝拉開,然後問老富:“你誰呀?”
老富簡單的自我介紹,然後問馮師叔:“他到底怎麼樣了?”
馮師叔又多看了一眼老富,這才將張偉現在的情況說給了他,然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願不願意救他?”
事實上馮師叔也不能肯定老富是否會願意救人,畢竟這樣一個修黑法的,肯定是自私自利,唯利是圖的人,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命去救人。
誰知道老富聽完以後,堅定的說:“我當然願意了,開什麼玩笑,能救他,我還有什麼不願意的,缺錢的話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