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薑丞相入獄之後,薑府就變得一團亂,二夫人,也就是許欣,才得知薑丞相落罪之後的當晚,便是攜帶了一些細軟,獨自一人逃離了丞相府。青樓女子本就薄情,更何況那兩個女兒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麼好事,在丞相府她處處受製,如今薑家出事,一個人逃總要比三個人來的方便。所以在薑鳳鸞和薑凰羽不知情的情況下,許欣便是出逃了。連帶著許多下人甚至是偷了府中的銀錢逃出了薑府,大夫人因為接二連三的禍事急火攻心便已經病倒,長女薑金瑤也是忙著照看母親的病情,根本無暇管理府中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前本來還可以去內院奚落一下那兩個庶出的妹妹,可是葛向雲卻是送了整整三大箱聘禮,說是要納凰羽做妾!這下可好了,娘親即便病著,也是發話了,不管如何,這幾日都一定不能去招惹薑凰羽,萬一因此得罪了葛向雲,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可是這麼多年,欺負她,可謂是家常便飯,豈是這幾日就能彌補的。所以薑金瑤並沒有將母親的話記在心上,反正欺負過也是欺負,一直欺負還是欺負,那還不如現在過過癮,免得以後手癢了還沒了機會。更何況,要不是因為她,父親才不會落獄,娘親也不會生病,她也不必要擔心明日的生活。好好的當她的丞相府的大小姐,明明她下個月就要出嫁了,可是因為父親落罪,對方就連忙把親事退了,害得她名聲受損,這一切,都是薑凰羽造成的!心上更是恨極,所以這天趁著薑鳳鸞出府給薑凰羽置辦嫁妝而遲遲未歸,她便又是一如之前所做的那樣,去了現在隻有薑凰羽一個人所在的內院。
“記住了,不準告訴任何人!”夜色下,薑金瑤姣好的麵容上盡是憤恨扭曲的陰狠的模樣,看在蜷縮在床榻裏麵的少女,惡狠狠的威脅著。
薑凰羽默默地攥緊了秀拳,點了點頭,忍下因為身上疼痛而險些溢出眼眶的淚水。
薑金瑤唇角上揚,譏誚道:“諒你也不敢!要不是因為你,薑家才不會這個樣子!**生的就是個**!打小就知道勾引男人!”說著,便是伸手又狠狠的在薑凰羽的手臂上擰了一下,力量重的連表情都有些猙獰了。隨後便是跺了跺腳,冷哼一聲,匆匆離去。
看到薑金瑤徹底離開,薑凰羽才是慢吞吞的從床榻上爬了下來,揉著身上剛剛被扯痛的地方,仔細的將身上的些許淤青掩藏起來,默默地搬了椅子到窗邊坐下,推開窗子,看著朗朗月色,抬手拂去了眼角流下的淚珠。她不可以哭,不可以哭。不然姐姐回來,會擔心的。
而此時,已經臨近夜深,薑鳳鸞也終於是置辦好了所需要的一切,走在回薑府的路上,心頭也是洇染了些許淩亂不堪的思緒。六年沒見,不知道葛向雲對凰羽是不是真的還有情義,而葛向雲一聲不響的要納凰羽做妾,可是卻連親自踏足丞相府都不肯,甚至她打探下,竟然表露出根本不願意見麵的意向。不過現在不見,也許也是一件好事。萬一他猶豫了,可怎麼辦呢!不可以,她不能讓他猶豫,不能!
也許是因為想事情想得太過出神,一不留神竟是被路人衝撞,不小心便是跌入了身前人的懷中。驚回思緒的薑鳳鸞連忙是從那人懷中逃出,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剛才沒看清路。”
“薑姑娘不必驚慌,路上擁堵,跌倒也是人之常情,好在姑娘沒事。”燕崇文笑吟吟的說著,眼神溫和的打量著薑鳳鸞,此時看她,原本俏麗的麵容,更因為這夜色中寥寥的燈火映襯,更加顧盼生姿。
“世子?”看著眼前的燕崇文,薑鳳鸞倒是有些猶豫,“鳳鸞謝過世子。”
“不必客氣,可還置辦好你妹妹的嫁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