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我又殺人了(1 / 2)

可是她那貧乏的言語是不能向路佳說明這一切的,隻能默默地存在心口裏。

就算出了家門,上了出租車,廖小喬的頭腦也還是停頓在沉默的那一刻。連到了那幢別墅都沒清醒過來,還是人家司機師傅叫了她幾聲。

少有的安靜讓她剛剛回籠的意識裏升起一絲不安。通常這個時候,別墅裏應該傳來鋼琴的聲音。苗童喜歡早上練一會兒琴,然後再吃她做好的早飯。

她下了車,深吸一口氣,向別墅走去。門一開,她就呆住了。

客廳裏一片狼藉,還有凝固的血跡淩亂得到處都是。但是留在那一團糟糕的現場裏的,不再是傷痕累累的少女,而是那個著裝時常光鮮得體的青年。

他今天的著裝依然光鮮得體,可是兩隻手深深地插進了頭發,精心打理過的發型蕩然無存。袖口皺巴巴的,一隻撕破了,一隻裉到胳膊上,顯露出一道駭人的血痕。

大概是聽到開門的聲音,他慢慢地動了一下,向廖小喬看過來。那雙眼睛,讓廖小喬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他好像也才剛恢複意識一樣,像是問廖小喬,又像是自言自語:“你來了?已經早上七點了嗎?”

廖小喬悄悄捏緊拳頭問:“苗童呢?”

一聽到那個名字,方煜文微微顫抖一下,有些艱難地舔了一下幹渴了一整夜的嘴唇:“你以後都不用來了,她已經走了。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廖小喬怔忡著,看看滿地的鮮血和各種被破壞的殘骸,又看看那隻丟在地上,被摔得裂開的箱子,好幾件衣服散落開來。她認得都是苗童的衣服。

“她去哪兒了?”廖小喬問。

方煜文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我怎麼知道?”

廖小喬渾身顫抖著:“你怎麼會不知道。”

方煜文有些愕然了。眼前這個身材瘦弱、一貫低眉順眼的女人,竟然在用一種近乎憤怒的神情,咬牙切齒地和他說話。這都可以算是質問。

心頭冷不丁地竄起一絲火苗。

瘋了,這些女人都瘋了。一個從他的身上踩了過去,現在又來第二個。

“你是什麼東西?”他瞪著廖小喬,咯吱咯吱地磨著他的牙齒。

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和煦的陽光透過整片的落地窗照得整個室內暖融融的一片。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裏,實在是難得。

於謙和坐在書桌前,從昨夜回來就沒有動過分毫。手機不知道是第幾次響起QQ有消息到來的提示音了。可是他隻是充耳不聞。他知道是誰發短信過來的。從午夜時分一直響到現在,陪伴著他一直度過這漫漫長夜。

他已經有了決定了,隻是在等著天亮起來。

雷諾最後說的那句話是對的。他其實早就知道該怎麼做了。他心裏也有一部分,一直都想那麼做。經過這一夜之後,他忽然發覺崩潰也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如果可以麵對真實的自己,崩潰就崩潰吧。隻要大大方方、坦坦然然地承認了,整個世界都可以在一瞬間變得輕鬆。

於謙和拿過手機,正準備打電話,手機卻恰巧響起來。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的眉頭輕輕一蹙,還是接聽了。雙方微微一靜,才從手機裏傳來一個很悅耳的男人聲音:“喂?”

於謙和平靜地說出對方的身份:“創造者,你好。”

他一夜沒有查看QQ消息,對方就打了電話過來。十年了,他們一直默契地保持了隻用QQ聯係的方式。想不到這一次,會由創造者親手打破這個默契。於謙和不由得淡淡地想,這位一直深深潛伏著的人,大概也感覺到危機了吧?

沉默了一會兒,那道悅耳的男人聲音才再度響起。但是沒有任何花俏、複雜的說辭,而是特別的簡單、直白,甚至連一絲疑惑都沒有,直接給出結論:“你被雷諾擊敗了。”

於謙和的心情也沒有了任何的起伏,隻是有些疲憊:“是的。”

又說:“敗給他,我心服口服。”

創造者:“那你打算投案自首嗎?”

於謙和淺淺一笑:“怎麼可能?我願意接受道德的審判,但我不會接受法律的審判。在我的觀點裏,法律太簡單粗暴了。”

創造者又輕輕地停頓了一會兒。似乎也知道很可能是徒勞的,但還是要最後嚐試一回:“我這裏有一份卷宗,是雷諾不可觸碰的‘X’檔案。有了它,你也可以擊敗雷諾。”

於謙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必了。”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浮起一絲麻木的苦笑,“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死人,怎麼可能再去擊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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