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很乖巧，很內向的模樣。像是坐辦公室的。”說到這裏，張了張嘴，忽然又閉上了。
雷諾看得清楚，便問道：“你還想到了什麼？”
管理員搖頭笑：“沒，沒什麼。”
雷諾正想好言相勸，被汪輝從旁一杠子插入：“你這是在配合我們調查，明白吧？你有義務把你知道的情況跟我們反映。”說著，看了一眼雷諾。那意思就是：該上綱上線的時候就得上，別做爛好人浪費時間。
管理員的笑稍微僵了一下，趕緊知無不言：“據盧小姐說……那是她妹妹。”
汪輝緊隨而上：“那據你說呢？”
管理員一怔：“呃……嗬嗬。不太像。兩個人感情是很好，連走路都願意拉著手，搭個肩膀的，可是……”臉上露出一抹有些奇怪的表情，唉的歎一口氣，“我也說不上來。你們要看到，就能明白了。”
汪輝看他是真說不上來了，再擠也沒用，便先放著了。
開門的時候，鎖的聲音喀喇一響，管理員又自己一下子停住，猛然想起別的：“對了，還有一個男人也挺不太一樣的。”
汪輝：“哦，是嗎？”心想，終於出現了，像盧薇薇這樣的女孩，有男人是正常的，沒男人才不正常，“不一樣在什麼地方？”
管理員：“就是很普通。從頭到腳都很普通。”
汪輝：“啊？這叫什麼話。”
雷諾卻明白管理員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盧薇薇的朋友一般都很漂亮，穿戴也比較光鮮，看了就會讓人眼前一亮。可是這個人卻不會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是嗎？”
管理員：“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長得也普普通通，舉止也普普通通，反正一看，就讓人覺得，跟盧小姐不是一種人。”
汪輝呆了一會兒，才回味過來。指了一下門：“別光說，開門啊。”
管理員也才想起來，連忙哦了一聲，喀喇喀喇地轉開門鎖。
門一打開的瞬間，傳出來一陣很好聞的香氣。但是這還不是最引人注意的。最引人注意的就是正對著門的客廳牆上，掛著很大一幅照片。照片裏的年輕女人將身體擺出了一個很柔韌，很有美感的姿勢，一雙眼睛會放電似地看著鏡頭。長長的頭發被吹得飄揚開來，連同身上色彩絢爛的長裙一起，仿佛一朵怒放開來的鮮花。
的確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
汪輝問：“這就是盧薇薇？”
管理員給了肯定的答複。
汪輝笑道：“李天成說她平時挺文靜的，似乎不太對啊！這屋子一點兒也不‘文靜’。”
雷諾笑著說：“也有可能她在公司裏的表現，和在公司外的表現不太一樣吧？”
汪輝點點頭：“嗯，也有可能。”自嘲道，“就跟我在林隊麵前比較老實，其他時候就喜歡犯混一樣。”
說得雷諾一起笑起來。
整個公寓的裝修都很時尚，用色也都很亮麗大膽，比窗外的陽光還讓人覺得亮。汪輝使勁兒嗅了一會兒，很快發現客廳的玻璃桌上放著一隻燒得見底的熏香。玻璃桌旁放著一把彩色椅子。還有一隻大提琴斜靠著椅子。
汪輝衝著那把大提琴看一會兒，又下意識地看一眼雷諾。問管理員：“你說盧小姐前天早上就走了？具體大概什麼時間？”
管理員：“九點來鍾吧。”
汪輝：“走得挺急吧？”
管理員笑了：“盧小姐經常都像一陣風似的。她說她這也算職業病，台上走秀漂亮，台後換衣服一團亂，不快可不行。”
汪輝：“出去的時候沒帶什麼東西？”
管理員搖頭：“沒有，連包都沒帶一隻，自己開的車。”
汪輝撇了一下嘴，不死心地問：“她什麼都沒跟你說嗎？”
管理員：“沒有，真沒有。”
汪輝隻好失望地嘖了一聲，一會兒又問：“那你之前說的那個內向姑娘，還有那個普通男人，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管理員隻會搖頭，笑道：“我一個管理員，問東問西，會被投訴的。一般我都不多事兒，除非租戶有需要了，我才搭把手兒。”
汪輝：“那個普通男人呢？也常來？”
管理員：“那倒沒有。那個男人我就見過兩三次。而且，盧小姐不是很願意見到他似的……啊不，見是要見的，但是又不大高興。”
雷諾插了一句：“那個男人呢，他願意見盧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