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卻聽汪輝大著嗓門,略有不滿地朝老板娘笑道:“這頭發有什麼好說的。講點兒有用的。”
惹得林建軍眉毛一皺。
雷諾問:“吵完架之後呢?她有沒有什麼表現?”
老梁媳婦笑了:“哎呦,這可真沒注意。就吃麵了唄。他們姐妹幾個一塊兒說說話。還跟往常差不多。”
這時就聽身後傳來一聲不悅的冷哼。幾個人回頭一看,原來是梁家寬親自端著三碗熱氣騰騰的麵過來了。老梁媳婦連忙上前幫忙,一碗一碗地端到他們麵前。
碗裏又是青菜,又是牛肉,還有荷包蛋。牛肉厚厚的好幾片,堆在麵上。真是有什麼料都放了。
看得汪輝喜不自勝,第一個拿起筷子。
林建軍看看汪輝大口吃麵,拖得西裏呼嚕直響,笑著歎了一口氣:“你呀……真是沒心沒肺。”
汪輝啊了一聲,見林建軍又沒下文,便又嘿嘿一笑,繼續拖麵。
林建軍惦記著那一聲冷哼,換一種措辭問梁家寬:“那個紅頭發的女孩子,後來是不是還給你們添麻煩了?”
梁家寬是一點兒也不掩飾他對那種人的厭惡,眉頭一皺,連酒糟鼻都好像更醒目了:“這種人走到哪兒都是麻煩。後來還想逗我兄弟。”
“你兄弟?”林建軍好像有點兒印象。來幾次都沒見他說話,就知道埋頭幹活。挺內向的一個人。
梁家寬:“可不是嘛!他是個老實沒用的人。那些女的就拿他尋開心……”
“哎呀都是小事!”老梁媳婦笑著打斷,“人家後來不也看他老實,沒逗他了嘛!”
梁家寬還是滿麵不屑,但終究不說了。
林建軍也知道,他們是要做生意的,來的都是客。所以老梁媳婦就不許梁家寬發這些牢騷。反正也可以去問柳瑩那些人。便也不再強求。
雷諾看汪輝吃得痛快,笑道:“輝哥,太多了,你再從我這裏夾點兒?”
汪輝一看,卻道:“你吃吧。”說著,反從自己碗裏又夾了兩大塊肉給雷諾,“多吃點兒。”
雷諾盯著不減反增的一大碗麵,苦笑道:“我真吃不了……”
“別瞎說了。”汪輝一口打斷,“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一頭牛都吞得下。”
雷諾:“……”
汪輝:“你看你瘦不啦嘰的,輕得就剩一把骨頭。”嘟嚷著又加一句,“硌得我背都疼。”
最後一句雷諾沒聽清楚,對著滿滿一碗麵直發愁。還是林建軍聽見了,忍俊不禁。
這個汪輝。說他沒心沒肺吧,又還留了點兒。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太陽都沒力氣了,柳瑩和柳招弟才姍姍來遲。其實林建軍早上就打電話給她們了,但一直沒有打通,最後隻好一人發一條短信。今天過來,柳瑩恢複了本色。臉上畫著鮮豔的濃妝,頭發也吹得很蓬鬆。上身穿的一件亮閃閃的黑皮短外套,下身是短褲加黑絲襪。腳上一雙高跟兔毛靴。人還沒過來,那一股濃濃的香水味就先飄了過來。而柳招弟依然像昨天一樣,樸素而簡單。但林建軍還是看得出來,打理得要略微整齊、潔致一些。她實在是很小。簡簡單單紮一個馬尾辮,穿一件鵝黃的短大衣加一條牛仔褲,腳上是紅色的保暖運動鞋。怎麼看都隻是一個高中生而已。
柳瑩笑著坐在雷諾對麵,眉角眼梢都帶著一種慣常的風騷:“不好意思啊。今天早上才能回家睡覺,一覺就睡到現在。我們一看見短信就趕緊來了。”
雷諾當然知道她們為什麼今天早上才能回家睡覺。隻是他還不能像林建軍那樣,隨便柳瑩說出什麼來都能穩如泰山。他還是有點兒尷尬地避開了柳瑩的視線。然後聽到柳瑩的一聲輕笑。
林建軍:“這次請你們過來,就是想再問問那天在麵店發生的事。”
柳瑩一挑眉,有點兒失望:“那天不是說過了嗎?也沒什麼。”還以為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林建軍:“紀月紅和一個小年輕的發生衝突後,是不是跟店主的兄弟還有什麼矛盾了?”
柳瑩和柳招弟都是一怔。柳瑩很快就笑出來。
“那也算矛盾啊?”她滿臉的不以為然,“那這樣的矛盾,真是說也說不完啊。”
林建軍:“到底怎麼回事?紀月紅究竟跟人家說了什麼?”
柳瑩見林建軍執意要問,也隻得收斂一下:“就是開個玩笑。那人不小心把水打翻在小紅的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