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汪輝鬆了口,“你就拿幾件衣服……”
雷諾怕他口子鬆得太大,急忙補上一句:“我們陪你一起進去。”
女人笑笑:“那是自然。謝謝。”
經過麵店的時候,汪輝特意瞄了一眼,看見沙國雄、李亮幾個人正在裏麵忙碌,還以為林建軍也在。等車子開到梁家,才知道他們都是白操心。林建軍正親自帶隊,在屋裏仔仔細細地搜查。
看見他們三個,林建軍也是微露驚訝,待汪輝說明原因,便沒有多說什麼。趁著雷諾陪女人進房收拾衣服,汪輝問有沒有找到線索。林建軍臉色不太輕鬆地搖搖頭。僅憑肉眼搜查,麵店和梁家都看不出問題。不過,等郭達開那群搞技術的把酒店的現場搞定,開拔到麵店和梁家來,也許會有新發現。
“哦,對了,”汪輝把剛剛挖掘出來的重大消息報告給林建軍,“梁家安曾經住在桃園新村的九號樓。”
林建軍頓時精神一振,聽汪輝把話講完,眼睛都亮起來。
“去年11月3日搬走的。”
“而且梁家寬不知道他搬走?”林建軍接著問。
汪輝嗯了一聲,但還是要補充完:“可據他媳婦說,他們兩口子一直以為他住在宿舍,根本就不知道他曾經在桃園新村住過。”
林建軍果然微微愣了一下,流露出些許失望。但輕輕皺著眉頭默然一會兒,還是沉聲道:“她說歸她說。梁家寬知不知道,還得去問本人。”
汪輝也這樣想。
依照他們之前的推測,殺害紀月紅的凶手是有意在桃園新村以及附近的菜場拋棄屍塊的。凶手特意把紀月紅的頭和心髒丟在桃園新村的九號樓和十號樓之間,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傳達出信息的那個人究竟是住在九號樓,還是十號樓。為此,他們在前一次去桃園新村時,還特意向周圍的居民打聽過,九號樓和十號樓案發後有沒有人搬走。正常的反應,接收到這種信息,是個人都會想搬走吧。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連凶手也沒有想到,這個人也有可能在案發前就已經搬走了。
汪輝還記得,雷諾認為凶手有意選擇將紀月紅的頭和心髒留給這個人看,是想告訴他,被殺掉的不光是紀月紅這個人,還包括紀月紅對這個人的感情。這是一種極其病態的控製欲和占有欲。
而紀月紅生前,曾在麵店裏對梁家安多有調笑。甚至公開講過,嫁人就該嫁梁家安這種老實人。再加上她後來種種的,疑似從良的打算……
汪輝其實已經在路上盤過來調過去地想好幾遍了。
林建軍看他光是直著眼睛舔嘴唇,便問:“想什麼呢?”
“林隊,”,汪輝越發覺得口幹舌燥,咽了口唾沫,才鼓起勇氣小聲地道,“會不會是梁家寬看不慣紀月紅對梁家安動了心思,所以就起殺機了呢?你看在天香苑的時候,梁家寬對梁家安那態度。”
其實就不用看天香苑那會兒,這麼多年在麵店裏隻要碰到他們哥倆,梁家安哪一回不是大氣都不敢喘?梁家寬對他別說頤指氣使了,就是一聲不吭,他也不敢不聽。
誰不是有目共睹。
梁家寬,梁家寬……都是梁家寬。
梁家寬的嫌疑越來越大。
怎麼之前,就一點兒跡象都看不出來呢?
一想起這個,林建軍腦子裏就在隱隱作痛。他撫著額頭深吸一口氣,想起雷諾和女人,回頭往臥室方向一看:“怎麼還沒出來?”
汪輝也道:“是呀,收拾兩件衣服有這麼難?”
雷諾正站在臥室門口,門虛掩了大半。從巴掌大的空餘裏可以看到女人的身影晃來晃去。
林建軍走過去問:“怎麼回事?”
雷諾:“她說要收拾幾件貼身的換洗衣服。”
林建軍輕輕一皺眉毛:“還沒好?”
汪輝直接上前一步,把門一推:“好了吧!”
女人嚇一跳,猛然轉過身來,睜大眼睛看著他們:“哦,哦……好了好了。”連忙轉過身去,把東西死命地塞進一隻旅行袋。
汪輝伸頭也看不清楚,女人的背正好擋住了。
“好了好了!”女人拎起塞得鼓鼓囊囊的旅行袋,臉上扯著一抹笑容急急忙忙地走過來,“麻煩你們了,走吧。”
說著,就想從汪輝等人的麵前走過去。前腳才剛抬起,手上就是猛地一鬆。一轉頭,臉色頓時僵住。
原來是汪輝悶聲不響地一把拽走了旅行袋。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