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被關進房裏,這一次,娟娘可沒有原先的客氣。
青離歌被兩個彪形大漢重重的摔在地上,發髻瞬時散亂,狼狽不堪。
這些人都是慣會收拾不聽話姑娘的,下手的力道毫不留情,離歌隻覺得腦子裏開始嗡嗡直響,難受不已。
“青姑娘,娟娘自問待你不薄,你何必自討苦吃。”
被摔在地上的女子一言不發,眼中的堅毅絲毫沒有減少。
紅衣老鴇怒氣衝衝的轉過身,厲聲喝道:“來人啊,給我好好看著她,要是再出了事,唯你們是問。”
雕花木門被重重關上,許久,青離歌撐著身子爬起來,揉了揉肩膀,鬆了一口氣。
隻要性命尚在,就不愁沒有機會。
柴房。
“若瀾姑娘,你怎麼樣。”
地上的人幅度甚小的搖搖頭,露出一絲極為勉強的笑容。
她肩膀上的箭矢入骨極深,若是不及時將箭頭拔出來,恐怕性命堪憂。
可此處沒有止血藥,就算拔出箭矢,也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該怎麼辦,龍雲坐在一旁眉頭緊鎖,也是無法。
柴房的門忽的打開,娟娘走了進來,冷眼看著地上血染的紅顏。
隻見她忽的惋惜道:“若瀾,你說你這是何必。”
站了許久,也未有回答之語,娟娘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走之前,還扔下了一瓶東西。
龍雲上前撿起那彩瓷小瓶,拔出上頭的紅色木塞。
“是止血藥。”
若瀾睜開厚重的眼皮,盯著他手上的東西半晌,什麼都沒有說。
“青離歌,你還當真是不要命了。”
彼時床上發髻散亂的女子被死死的掐住脖子,揮動著無力的雙手,胡亂的抓著眼前男子的衣袖。
可憑她那點力氣,如何能撼動這千鈞的力道。
“你想說什麼?哼,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的準夫君不過是個孬種,堂堂攝政王準王妃也不過是我的階下之囚。”
身下女子的眼眸陡然發狠,絲毫不懼他的威勢。
男子愈加氣急,加重了力道,可青離歌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點一點反抗著他的手,嘶啞著碎裂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回話。
“攝政王英明蓋世,豈是你這種見不得光的蟊賊能夠相比;我青離歌雖為階下之囚,但也絕不會墮了青府的威名、折了攝政王妃的尊嚴!“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我的尊嚴不容踐踏,就算是舍了這條命,又如何!
眼前人氣極反笑,戲謔的看著這不知死活的瘋婦。
“我倒是沒想到,你死到臨頭還在維護左廷言。你可知為何會有人來救你,你以為左廷言不知道你在這裏嗎?他知道,隻是他不願意以身犯險罷了。”
“哼,那又如何,難道進到這裏來,讓你這躲在陰暗裏的老鼠羞辱嗎?我青離歌就算是死,也不願我的夫君受到此等屈辱。”
青離歌何嚐不知道他所言不假,可她與左廷言不過兩麵之緣,本就不會期盼人家冒著性命危險來救她。
反正是死定了,不如留個清名,也算是對得起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