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黑綢覆麵的男子立時暴怒,將手中緊攥的女子一把甩到了床邊。
咣當直響的木板夾雜著骨肉的咯吱聲。
床上的女子痛苦不堪,整個人卷縮成一團,雙手死死的抓緊自己的肩膀,嘴唇咬的泛白,一聲都沒有哼出來。
男子站在一旁看著她,起伏的胸膛緩緩平靜下來,看著她唇間鮮亮的血液肆意浸染著雪白的牙齒,緊皺的眉頭始終不能熨平。
他忽然伸手,又頓在半空中,躊躇不知所為。
離歌強忍著疼痛睜開眼看著他。
“怎麼,還沒發泄夠?”
“哼。”
兀的抽回手,冷哼一聲轉過臉去,帶起周身衣袍翻飛。
床上臉色慘白的女子卻忽的一笑。
“你也不過如此,還妄想與當朝攝政王一爭高下。我看你也就隻會欺淩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
“你……”
怒意上頭,高大的男子再次欺身上前,方走到床邊,卻被門外的高叫聲瞬時止住。
“走水了~~柴房走水了~~”
柴房?
那不是若瀾他們被關押的地方嗎?
離歌猛的撐起身子,拉扯著周身骨肉疼痛不已。
那男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惱怒的看了看她,甩袖離去。
“好生看管。”
“是!”
柴房。
“怎麼回事。”
黑衣男子走上前,厲聲質問著娟娘,渾身散發的王者之氣,讓後者陡然一驚。
娟娘絞著手中絹絲低頭回道:“不知怎的,柴房忽然燒了起來,怎麼都滅不下火去。”
“啟稟主子,小的在附近找到這個。”
手執重劍的侍衛大步走來,恭敬地舉著兩個小物件。
一對打火石。
是誰要殺裏麵兩個人。
男子雙手後握,站在離火場幾步外的地方,沒有絲毫懼意。
銅玉冠在清冷的月光下幽光瑟瑟,浮動的黑衫也掩不住周身的寒意,眼眸中忽的精光一閃。
糟了!
轉身的腳步立時頓住,娟娘不由得一凜。
“去看看青離歌在幹什麼,馬上回來稟報。”
“是。”
紅紗老鴇絲毫不敢質疑,抬步加速往關著青離歌的屋子走去。
可走到熟悉的地方,門口的守衛早已不在原地,娟娘放緩步子,心中猶疑,但也不敢不過去。
木門緩緩打開,裏麵沒有一絲動靜,隻見她靠著轉角處的牆壁,一步一頓的踱著步子,微微探出頭來。
床上坐著一個女子,確是青離歌,娟娘立時放下心,走了出來。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被牆壁擋住目光的另一半床沿上,還坐著一個男人。
一個能要了她命的男人。
此時他正輕輕的攬著顫抖不止的青離歌,絲毫沒有注意到她。
下意識的想逃跑,可轉過身來,等待自己的卻是瞬間架在脖頸上的利劍。
“想去哪兒啊。”
嶽林冷目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紅衣老鴇,沒有心起一絲波瀾。
床邊的男人緩緩轉過頭來,看了這邊一眼,眸中的殺伐之氣將娟娘嚇得腿軟,摔在了地上。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此時這京城第一苑的老鴇正哭天喊地的趴在地上求饒,再也顧不上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