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雲擱了手裏的筆才走過去查看,上麵隻寫了寥寥幾個字:盯緊傅朝疏。
傅錦雲毫不在乎地冷笑一聲,然後把紙條塞回去,又放走了信鴿。
真是笑話,以為她傅錦雲是那麼好控製的不成?出的都是什麼餿主意,事情沒成,反倒連累她在這裏抄寫《女則》。
想到此處,她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事情雖然失敗了,但她好不容易遣人偷過來的金簪還在她手中呢!
那人本來告訴她,陳江庭最是善良。若她告訴陳江庭,傅朝雲對他相思成疾,那麼陳江庭即便是不喜歡傅朝雲,肯定也會私下裏見一見傅朝雲,好生勸解她。
屆時她就可以抓住這個機會去告密,讓傅海容以為傅朝雲與陳江庭私相授受。那麼傅海容肯定會對傅朝雲失望至極。
為了讓此事更加逼真,她還特意遣人去傅朝雲那裏偷來了一根金簪。
等到事情敗露,從陳江庭身上搜出金簪。傅朝雲就是百口莫辯!
此刻,事情雖然沒成,但是金簪還握在她手裏。陳江庭沒中計,她還可以找別人。
想到此處她便招呼了一聲:“魏紫。”
姚黃和魏紫同是她身邊的大丫鬟,此刻姚黃被拉去發賣了,她萬事隻能依靠魏紫。
魏紫聽見傅錦雲吩咐,連忙推門進來道:“小姐有何吩咐?”
傅錦雲便輕聲跟她吩咐道:“你去我梳妝台最左邊的抽屜裏去拿那根金簪,然後去街上找個窮書生,記住,定要有些才華的。然後把那簪子給他。
“就跟他說傅家大小姐仰慕他的才華,所以送他金簪,讓他當了,應付明年科舉。”
魏紫點頭去了。傅錦雲心裏卻在冷笑,傅朝雲,我看你這次怎麼逃。
此刻的傅錦雲完全沒有想到,她的貼身丫鬟魏紫,也會背叛她。
卻說魏紫拿了那根金簪,並沒有如傅錦雲吩咐的一般,去街上隨便找個窮困的書生。而是直接進了采薇院。
傅朝雲聽說傅錦雲的貼身丫鬟求見她,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直至在書房見了魏紫,她才信了幾分。那丫鬟不急不躁,甚是沉穩,絲毫不見傅錦雲身上的習氣。
她故意端著茶盞,晾了魏紫半晌,那丫鬟卻也淡然,隻是紋絲不動地在她麵前跪著。
惹得她倒不由得有些好奇,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采薇院和芳草閣一向不和,魏紫姑娘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魏紫叩了個頭,然後才長跪著回道:“大小姐如今安枕無憂,可知山雨欲來,風已滿樓?”
傅朝雲倒有些疑惑了,擱了茶盞,直接問道:“魏紫姑娘這是何意?”
魏紫這才掏出袖中的金簪,雙手奉上,然後問道:“大小姐可知這是何物?”
常棣從她手中接過來,仔細一看,不由得一驚。雙手呈上去才說道:“小姐,是您的金簪。”
傅朝雲一愣,接過來仔細看了半晌才說道:“的確是我的東西。”
想了想不由得又轉頭問常棣道:“采薇院最近可是出了什麼內鬼?”
常棣有些疑惑道:“底下的小丫鬟們做事勤謹,不曾有過什麼事。再者說,小姐的東西,一向都是由我和柏舟姐姐打理的,別的丫鬟碰都不能碰的。”
倒是魏紫跪在地上回道:“大小姐盡可不必疑心采薇院出了什麼事,這簪子是二小姐趁大小姐不在的時候,遣了飛賊偷去的。”
傅朝雲倒是有些疑惑了,繼續問道:“她偷我的簪子做什麼?”
魏紫便回道:“此事是姚黃經手的,現下她已經被發賣,奴婢也不太清楚。”
傅朝雲倒是更好奇了,不由得笑道:“那魏紫姑娘難不成是來還我簪子的?”
魏紫臉色不變地鎮定道:“若是還簪子有什麼意思?奴婢大可以直接隔牆扔進采薇院,神不知鬼不覺。”
傅朝雲這才猛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得嚴肅起來,吩咐道:“常棣,給魏紫姑娘賜坐。”
魏紫這才拍了拍膝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側身坐在了凳子上。然後才直接道:“奴婢也就不跟大小姐兜圈子了,二小姐吩咐奴婢去街上找個窮困書生,把這簪子給他。
“然後再告訴那書生,說大小姐仰慕他,讓他將金簪當掉,以資明年科舉。”
傅朝雲心裏猛地一顫,這傅錦雲果真不能小覷,背地裏心思竟如此歹毒。
定了定神才轉而問道:“姑娘為什麼告訴我?”
魏紫長歎一聲,然後才說道:“大小姐有所不知,二小姐平日裏虐打我們也不是一兩次了。
“奴婢和姚黃跟在她身邊許久,但事到臨頭,姚黃卻被發賣了。奴婢覺得有些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