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頌病得很不是時候,自然也沒得到消息。傅權一路領著人往皇陵方向去了,也不知道怎樣一場混戰,傅權折了六七十人,蕭遷便沒了蹤影。
謝玄機本來就是暗中保護蕭遷的,為了不暴露目標,帶的人也很少。傅權來勢洶洶,雙方之間打得很是艱難。蕭遷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麼亂子,就此失了蹤跡。
有人說混戰中看到他被刺傷了,但是到底怎麼樣了,卻沒人能夠說清楚。謝玄機急了,蕭遷可是要繼承帝位的,斷然不能有任何閃失。
他當機立斷,決定給陸景恪去信。這等大事自然不能跟蕭頌提起,還是得先得了確切的消息。
傅府。
陸景恪收到謝玄機的信還有些疑惑,不過微微一想也就明白過來了。眼下局勢已經亂了,蕭頌病了,情況還不知怎樣。蕭遷在這個時候也失蹤了,秦王雖繼承帝位無望,但是卻還有一個瑾王。
傅朝雲披衣起身,看見他一直站在門外,便拉了他的手往房間裏去:“出了什麼事了?”
陸景恪抱住她,低聲說道:“蕭遷失蹤了。小舅舅說自己一路護著他,中途遇到了秦王的人,混戰之中他被人刺傷,失了聯係。”
傅朝雲有些無措地抱著他,她清楚地知道眼下的局勢。若是蕭遷沒了,後果不可想象。蕭頌還病著,若是瑾王伺機而動,她也不能預料會發生什麼……
陸景恪埋在她肩窩,低聲說道:“雲兒,我得去找他。”
傅朝雲點了點頭,她也知道,蕭遷必須找到。眼下能去救蕭遷的,也隻有他:“你放心去吧,我會注意京師的動向,有什麼事會跟父親商量著來。瑾王手中沒有兵權,他做不出什麼來。更何況秦王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逼宮。”
陸景恪點了點頭:“我把影給你留下,有什麼事就讓他去做。你懷著身孕,最好不要出門,等我回來接你。”
傅朝雲點了點頭,然後又抱住他,有些不舍。路途顛簸,她的確不適合跟著去。況且京師局勢未穩,她得時刻注意。陸景恪吻了吻她的發心,這才轉身去了。
有些默契,不需言明。
勤政殿。
蕭頌醒過來的時候午時剛過,隻是他實在沒力氣起身。太監總管連忙過來了,吩咐著底下的人去請太醫,然後又轉身低聲道:“陛下有何吩咐?”
蕭頌眨了眨眼睛,低聲念道:“陸卿雲。”
總管連忙會意,連忙差人去請陸卿雲。午後,秦王才得了消息,說是蕭頌病倒了。
這消息來得有些突然,隻是蕭頌暈倒的時候,身旁的太監總管便連忙下令,封鎖了一切消息。早朝的時候也是皇後出麵,說是蕭頌勞累過度,需要休息。
這話也是實話,隻是由皇後說出來,便多了那麼幾分別的意思。眾臣心領神會,倒是也沒什麼需要稟奏的事情,便早早退朝了。
因著蕭頌突然病倒的事情太大了,總管封鎖了消息,又請了太醫,得了確切消息才敢去請皇後做主。
此時,蕭頌剛醒過來,皇後得了吩咐才敢放出消息。故而蕭淩午後才得的消息,說是蕭頌病了。隻是這什麼病,病得怎麼樣,卻仍舊是沒有確切消息。
蕭淩在房間裏來回踱著,傅權便進來了,刀上還染著血,直接跪地回道:“王爺,蕭遷沒了。”
這話故意留了陷阱,蕭遷的確是沒了,卻隻是沒了蹤跡,並不是沒了命。隻是傅權已經被秦王的許諾誘惑到了,蕭遷死了,他就是傅家的家主。
反正蕭遷也已經沒了蹤跡,誰知道是不是沒命了呢!他親眼看見的,被人重重地砍了一刀。那種傷,蕭遷就算不死,八成也是廢了。
秦王果然上當了,看見他刀上染血,又聽他說蕭遷沒了,自然是不往別的地方想,當即大喜道:“好,此事做得不錯,你先回去休息,擇日便讓你繼承傅家的家主之位。”
蕭遷連忙跪地叩首:“屬下多謝王爺。”
秦王沒有再同他說什麼,隻是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道:“來人,備馬,本王要入宮。”
蕭頌已經醒了,隻是仍然沒什麼力氣。陸卿雲進來的時候,皇後正坐在一邊給蕭頌喂粥。上半身正撐著,見他進來便搖了搖頭,皇後點了點頭,然後便帶著宮人下去了。
蕭頌躺了回去,說話仍是很艱難:“坐。”
陸卿雲點了點頭,坐在了皇後方才坐的位置上。蕭頌聲音有些澀:“遷兒……”
陸卿雲自然知道他想問什麼,陸景恪去之前才同陸卿雲說過這回事兒。隻是太醫也說過,蕭頌不能受刺激。他垂了眼簾,壓下情緒:“陛下放心,瑾郡王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