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雲瞧著她那副樣子,又笑了:“看來我運氣不錯,瞎貓碰上死耗子,蒙對了。她還真是皇族的人……”
沐琴低了頭,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見她說的話一般。傅朝雲瞥了她一眼,然後說道:“你這副樣子又是做給誰看的。若是寧海蘭真的想讓你活命,又怎麼會派你來刺殺我?”
沐琴微微抬了頭,但是也沒有說什麼,便又低下了頭。傅朝雲知道她是不信,便又說道:“寧海蘭心機深沉,你這是被人利用了卻毫不自知。
我身邊的人可不少,寧海蘭同我多次交手,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獨獨派了你一個人過來刺殺我,甚至什麼都沒有告訴你,難道你就不覺得可疑嗎?”
沐琴還是低著頭,卻想起那日,她拿到了兵符的拓紙,寧海蘭用那種嫉妒的眼神看著她。後來……寧海蘭便勸她去刺殺傅朝雲。她說傅朝雲同寧陵之間有深仇大恨,說是殺了傅朝雲便能得到殿下的歡心。
她早就應該反應過來的,寧海蘭也沒多單純。隻是為了讓她去送死,然後拿到兵符的拓紙。
她想通了這些,心中怎會不恨!隻是……她什麼都不能說。若是將寧海蘭的真實身份說出來,便能順藤摸瓜查到寧陵。到時候寧陵便會因為她身陷險境,這種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傅朝雲看她也沒什麼反應,便知道是問不出什麼來了,於是便索性不問了。直接又順著長長的甬道出去了……
陸景恪正等在外頭,見她出來了,連忙拿狐裘裹住她:“一會兒不看著你就不老實了,膽子大了,還敢直接出門來了,不知道你在坐月子嗎?”
傅朝雲抿唇一笑,然後抓著他的手腕晃了晃說道:“眼下都已經三月了,我能有什麼事……”
陸景恪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三月才刮風呢!出門連披風也不帶……下次就不來尋你!”
傅朝雲便握了他的手軟軟地說道:“我下次不敢了……你饒我一次。”
然後便直接親在了陸景恪臉頰上說道:“我錯了好不好?消消氣消消氣……”
一邊說著又做出了哀求的手勢,雙手合十放在頭頂,可憐巴巴的。陸景恪縱然是有再大的氣也消了,轉身對影說道:“去領二十板子,誰讓你帶世子妃出來的……”
影:……
陸景恪沒有理會他有什麼反應,直接打橫抱起了傅朝雲便回房去了。
傅朝雲窩在他懷裏,然後巴著他的脖子笑道:“你不想知道我問出什麼來了嗎?寧海蘭不止跟皇族有關係呢!她還是皇族之人……”
陸景恪腳下一頓,想了想又說道:“這件事你別管了,我讓人去查查。若真是皇族之人,怕是背後的勢力不小,你別牽扯進去了,省得惹禍上身……”
傅朝雲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若真是寧國的皇室之人,我們要怎麼辦?”
陸景恪思索了片刻,然後說道:“斬草除根。”
寧國在京城的細作應該不算太多,若寧海蘭是皇族之人,底下那些人說不定就是聽她吩咐的……若她真是在大黎身份最高的細作……那麼說不定當初就是寧海蘭負責聯係蕭晏的。
更何況……他還有一點沒說……他在寧海蘭房中搜到了大批媚骨香,量還不少……照那個藥量看,當初足夠給蕭晏提供。若是他猜想的那樣……那麼寧海蘭還極有可能是害得傅朝雲家破人亡的幕後主使。
瑾王府。
蕭淩這是第二次上門求合作了,蕭常倒是看得出來他的意圖。不過對他來說,蕭淩有什麼目的並不要緊。隻要他小心防備好,說不定還能利用蕭淩做到想做的事……
蕭常眼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與虎謀皮。加上蕭頌的確是好多日都沒傳出消息來了,是死是活,是醒著還是病著,沒有人知道……這樣一來,有些人膽子就大起來了……比如瑾王。
眼下那些人架空了他的權力,他算是看出來了,那些人真心擁立的其實是蕭遷罷了!若是等到蕭遷回來了,事情反而不好收拾了。
他可是蕭遷的父親,當初以為蕭遷手下那麼多人,怎麼也得讓她先坐上皇位,然後蕭遷才有機會繼承。眼下看來卻全然不是那個樣子,若是蕭遷到時候真的讓他做個太上皇,手中一點權力都沒有,那跟架空了又有什麼區別?
他想做的是萬人之上的帝王。而不是一個空有虛名的太上皇。想到此處,他便有些害怕,可恨沒有早些防著蕭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