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宬笑了笑照顧了水靜的情緒。“沒什麼,也沒什麼不能讓你知道的。來,用放大鏡再找找。”他把放大鏡遞給水靜,鼓勵著她。

水靜沿著中縫一點一點往下看,仔細地看了三遍抬起頭來說:“這肯家是你們家物件。”

“為什麼?”權傾宬笑而不語。

“那個小鉛點在自上向下的三分之二處,中縫的最裏邊,不撐開了根本看不到,並且你點完以後用橡皮擦掉了。但是可以分辨的出來。”

權傾宬點頭讚許:“嗯,觀察的挺細的。這種記號不明所以的人不會注意的。”

“你為什麼這麼做?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做?”水靜嚴肅地問。

“幹嘛?查我?”權傾宬的聲音平板,可是臉上淺淺的笑意說明白了他心裏的反感。

“你怕我知道?”水靜索性直接的問道。

權傾宬收斂了麵目表情,他抬頭目光偏向一邊。水靜覺得他仿佛在看著當年的情景,向她講述了那些為什麼。

“有段時間父親很鬱悶,流連在遊書廊裏不肯回家。我就問他為什麼不高興,為什麼不回家?那會兒家裏就隻有我一個人了,母親年輕時在報社作攝影記者,有時也作文字編輯,忙的根本顧不上我們。那時候我常常到食堂打飯給父親送去。他告訴我書館可能有別人接手管理了,他不放心的是書館的命運,和那一牆的書,他說那書最終可能會被人賣了。他挑了一些藏了起來,那些書是孤本,現在看來都是古董。他告訴我有一些不便再藏匿了,但是還是會流失,這些非孤本的東西有一天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我問他都是什麼,他指給我看,就在那高高的書架上,一一陳列。”

水靜不由的心裏一陣酸,她抓著權傾宬冰涼的手。

“那時候書館裏已經沒有學生了,他們就差給門上貼封條了。所幸我還能隨便的進出,就這樣,我把那些非閱讀類的典集做了記號,忙了好幾天,而且我還列了書單。後來書館最終還是流落在別人的手裏了。我做記號的書有一部份被人搬走了,說是搬到了新圖書館去了。我倒是去看過,隻有一部份,其它的不知去向。”

“所以你一直在找那些書。”水靜輕輕地說。

“是的,在passion時我聽說有這樣一個鬼市,市上的東西或許來曆不明。朋友把我帶進來,我開始作買家。那時候接觸了五爺,鬼市上專門作書的人很少,五爺專好這口兒,遇到好的他殺價,然後自己留著。後來犯事兒了,我用在passion裏有關係把他撈了出來,他交了罰款才了了事兒。這鬼市裏有不成文的行規:買賣家不能打聽任何消息,中間人不能露出上下家的尾巴。五爺為我破了回例,他問了我進這趟市場幹什麼?他看出來我不是撿漏兒來的。我也就告訴了他,我是為了書來的,為了我父親的書。我把書單給他了,讓他為我留意。這些年來,他為我收回了不少的書和帖子。價錢也算公道。”

水靜忍不住問:“五爺犯了什麼事?”

“倒賣文物。”

“……”

“怎麼害怕了?”

水靜笑了笑:“有點。”

“又不關你什麼事,你怕什麼。”

“可是,和你有關。”

權傾宬把水靜拉進懷裏,擁抱她的感覺無比溫暖。

“別怕,我沒事的。在這種渠道裏收回我父親的書是最正常不過的,你放心吧。”

水靜沒說什麼,隻是緊緊地依偎在權傾宬的懷裏。

“有空兒我給你看看我收回來的書。”

“你放哪兒了?”

“東隅的別墅裏。”

“哦,那你現在是不是很忙?”

“嗯,現在主要是攻關階段。”

“攻什麼呀?”

“合作。”

水靜不再問了,感覺這種擠牙膏式的問法,沒什麼意義。滯留了兩天權傾宬打算回T市。

“靜靜,你的活兒是不是快完了,憊個案用那麼長時間嘛。”

“我……也快了。”

“快點回家吧,那個地暖還得試試係統啊。”

“我知道。老權,那張總和陳醫生的事怎麼樣了?”

“沒問。這種私事我不管,如果成了結婚他們會告訴我的。”

“廢話!”

權傾宬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可由於他提起了地暖,水靜也就想起了那本日記。等把手裏的事做完了,她準備還是看看日記,如果沒有價值的話就還給權傾宬。

可是當水靜回到T市時,權傾宬已經去香港了。

“喂,老權你在哪兒?香港啊……去香港幹什麼?”

“融資。”權傾宬回答的很幹脆。

“你很缺錢嗎?跑那麼遠去融資?真搞不懂你要幹什麼?”水靜不滿地說,怎麼有點錢的人都瞎拽啊。

“水靜,這叫資本運作,當然是要用來實現雄心壯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