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什麼呢？”蘇煜說著就進來，眼看著就看見了那封信，我連忙將窗戶大開。
風吹進來將紙吹的嘩啦作響，我正準備走到桌前將紙收起來，蘇煜卻搶先一步拿起來：“鄴城米莊李老板····”
我一把奪過：“不過是偶然瞧見的罷了。”
“你從哪裏瞧見的？”蘇煜將手一巴掌拍在桌上，壓住桌上其他的紙，“還模仿？”
我見沒辦法掩飾過去，就去關了窗戶，桌上的紙沒有那麼翹起，屋子裏也恢複了平靜。我走到桌前，坐下來：“這是你寫的？”
蘇煜笑了笑：“我若是說不是我寫的，你信麼？”
“信啊，為什麼不信？”我仰起頭看著蘇煜的眼睛，無所謂的聳聳肩，“是你寫的或不是你寫的與我有什麼關係？”
蘇煜眼睛亮了一下，隨後又暗淡下去：“若是有心想學，模仿一個人的筆跡應是不難罷。你看你不是也能學的七七八八？”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寫的東西，似乎想起了什麼東西，卻又是一片模糊：“我從未刻意學過你的字跡。”
蘇煜揮了揮衣袖，走到我麵前的桌旁坐下來：“那你是天賦異稟罷。你不刻意也能學成這樣，那若是有人刻意豈不是學的更相像些？”
我不願再與他爭論些這個，將信收回衣袖裏，問他：“你手臂上的傷，可大好些了？昨日倒是忘了問了。”
蘇煜笑起來：“你還關心這個？我隻當你忘了這事呢。”
“你是為了救我，這份恩情顧瑾自然是擔下了。”
“那你準備如何還我？”
“你說如何還你？”
“戲本子裏都說了，被人救了可是要以身相許的。”
“那我難不成先將自己許配給長安，再許配給你？”
蘇煜原本笑意濃濃的臉收斂了笑意：“我倒是忘了，一年前你是被長安救回來的。”
我將桌上的紙收拾收拾，走到蘇煜旁邊：“你今日怎麼來了？”
“不過是來看看，不可以嗎？”
“誰告訴你這封信在我手裏的？綠翹載我去宮裏我就不說什麼了，你來的倒真是及時。”
蘇煜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隨後開口說道：“隻是來看看你，你怎的想這麼多？若是我想讓你做些什麼何必一開始不讓你去見母妃？”
“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不過你說的也是，若是想模仿你的筆跡也不是十分難的那種。”我拿起曉年一開始給我的那杯茶，倒了些水，飲了一口。嘴上雖是這樣說著但我知道蘇煜的字其實並不簡單就能學會的，甚至說可能比王羲之的行書還難些。說到王羲之，我想起那個夢境，我說蘇澈的字比王羲之的字還難練些，但我其實並想不起來裏麵字跡的確切模樣。
蘇煜笑了笑：“你想說什麼？”
“這封信想必也是沒什麼用了，燒了罷。”說完我就將信拿出來走到蠟燭前點燃，“我們，每一個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這樣也算是還了你的恩情了。”
“江辰怎麼辦？”
“我自會想辦法，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