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煜轉過頭看著被火焰燒成灰燼的信紙：“這就算還了？”
“你還想怎樣？”我眉毛一挑。
“江辰那裏呢？”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毓貴妃都說了我還有不照做的道理麼？”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四爺，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也不願攙和進去。但是你們硬是要將顧家拉進去，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火光照進我的眼睛裏，有些刺眼的疼痛。我眯了眯眼睛，鄴城米莊，京城賭坊，倒真是與顧家都脫不了幹係。
蘇煜還想說些什麼，我坐下來飲了口茶：“若是沒什麼別的事情，四爺請回吧。”
終歸蘇煜還是什麼都沒說，歎了口氣走出了門。
蘇煜一出去我就有些後悔，當時為何一個衝動將信燒了呢？以後手上連個把柄都沒有。況且這一燒，找不到替罪羊，江辰的處境可就有些危險了。想到江辰，我眯了眯眼睛，這人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沒什麼事跑到三王府躲避江老將軍？多少有些蹊蹺。
按了按頭，想的有些頭痛。天色已晚，還是先回去罷。
曉年在門外沒有進來，等著我出去。夢華將我送到門口，也是一路無言。回過頭我想是想起了什麼對夢華說：“這幾日三王爺可有來過？”
夢華愣愣的抬起頭：“啊？昨日裏倒是來過一趟，不過那時小姐已經出去了。”
我點點頭：“曉年，走罷。”
曉年撐起傘，甫一出門我就感覺到一陣涼意，果真一場秋雨一場寒，還真不是說說而已。曉年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連忙說：“還是先回莊裏拿個披風披上？”
我搖搖頭：“不要了，先走回去罷。”剛走到拐角處，就看見蘇澈出現在我麵前，曉年站在我旁邊沒有要走的意思。蘇澈開口說道：“你先回去罷，我送她回去。”
曉年看看我，我點了點頭：“你先回去罷。”說著我就走到了蘇澈的傘下。
曉年撐著傘，走出了兩步遠，又回過頭看看我，我朝她點了點頭。
沉香味從身邊傳來，與蘇煜身上的味道極為相像，卻又不知道加了些什麼東西讓我有些難受。我仰起頭看著蘇澈：“你說，為什麼顧瑤嫁給你以後出了這麼多事情呢？”
蘇澈看著我，眼睛裏是我的身影，我卻覺得有些陌生。這似乎不像是我記憶裏的那個人，雖然是一樣的臉一樣的人，卻就是不知道哪裏來的不一樣，心口莫名的一陣酸楚。我本身是一個極不容易哭的人，但在麵蘇澈的時候總是覺得委屈，眼淚就很容易在眼眶裏打轉。
蘇澈拍了拍我的頭：“你還在怨我嗎？”就像是一個咒語一樣，心裏的酸楚越發的擴大。我搖搖頭：“沒有。”極力展現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低下頭不再看他，保持著語氣的鎮定：“為什麼把顧家牽扯進來？”
蘇澈笑了：“你覺得顧家有可能遠離這是是非非麼？”
我說不出話來，隻覺得胸悶至極，推開蘇澈一個人淋了些雨才好些。“我知道，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的，既然身為重臣，那這些就是不可避免的，你應當知道這些。”蘇澈沒有走過來，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全然是我陌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