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老霍換上徐小平的衣服,和陳可法上了車。
徐小平則和王誌遠待在房間裏,等著。
就在老霍他們走了不久,“咚咚!”一秘來敲門了。
徐小平打開門,看見有兩個沒見過的烏克蘭人站在一秘身後。
“徐總!內務部來人護送你們過去。快走吧!”
徐小平立刻和王誌遠帶上文件,和他們從酒店廚房的貨運通道上了車。那條路平時都運廚房的垃圾和泔水,臭烘烘的,幾個人行色匆匆,不得已還捂著鼻子。
不一會,內務部的人開車帶著他們,戈爾波夫帶人駕車斷後,直奔拍賣現場而去。
佳士得拍賣大廳,終於等來了中國人。
而此時的老霍,正靠在車後排座上打盹。陳可法不停地用眼角的餘光瞄他,故作鎮定,其實心蹦蹦跳得厲害。
“這家夥!居然還能睡得著!”
他不停地看著窗外,好讓自己別那麼緊張。心裏麵一遍遍地默念著昨天晚上老霍跟他交代的事。
“你就說你要上廁所!”
“上廁所!上廁所!”陳可法跟一秘學了半天俄語怎麼說上廁所,現在一緊張,都有些忘了。
“他怎麼想的這招?!哎!…那就弄吧!”
眼見車開到一片沒什麼人的地方,突然,老霍在睡夢中輕咳了一聲。
這是信號。
陳可法知道要行動了,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他張開嘴,正要說,可是隻見嘴巴張得老大,就是不出聲。
怎麼說來著?!昨天明明練得好好的嗎!就那小舌音,一秘教了我好幾遍呢!是…是…?
半天聽不見聲音,老霍又咳了一聲。
嗯…啊…
“Excuse me?!”
折騰半天,陳可法蹦出這麼一句英語,搞得老霍差點沒一屁股坐起來。
“嗯?”副駕駛那位回頭看了一眼,眼神不太友善。
陳可法一邊結結巴巴地說著英語,一邊用手比劃,指了指自己的下麵,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瞧那意思,再不下去痛快痛快,一會這車裏就一股子怪味了。
那家夥皺著眉,還是不太懂。
“позвонить!”情急之下,陳可法突然想了起來,“позвонить в париж!”
然後臉上繼續痛苦著。
那家夥和司機對視了一下,兩人輕蔑地笑了笑,說了句:“稍等!”然後把車拐到旁邊一條沒人的巷子裏,靠邊停了車。司機衝陳可法努努嘴,示意他下去,然後就把頭扭回去了。
突然,老霍雙手向前伸,一根繩子瞬間套在司機的脖子上,一把把他箍在靠背上。司機猝不及防,雙手死命地想扒開繩子,可惜徒勞無功,兩條腿不停地蹬來蹬去,把中控台上的水杯都打翻了。
副駕駛上的家夥一看不對,剛要掏槍,就聽到耳後冷冷的一句:
“不許動!”
從後視鏡裏,那家夥看到陳可法右手正端著槍對著他,左手拉動了槍栓,姿勢非常標準,一看就是練過的。於是他立刻乖乖地停來,舉起雙手。
“別動,隻要動一下我就開槍!”
這下陳可法可不結巴了,俄語說得非常順暢。
按老霍教他的,陳可法單手持槍,離那家夥有一段距離。在電影裏,很多時候槍都是頂著對方腦袋,其實那是很不專業的做法,因為距離越近,對手反擊的機會就越大。
這邊老霍的繩子勒得越來越緊。司機滿臉通紅,嘴角已經開始冒白沫了。
“說!我們的人關在哪裏?”陳可法高聲問道。
那家夥聽得清清楚楚,但是沒回答。從後視鏡裏看得出來,他很猶豫,也很緊張,眼睛在不停地瞄著司機。
老霍又加了加力道。司機快不行了,嘴角拚命擠出幾個字:“說…快說…”
陳可法的左手從兜裏掏出一部手機,放在後座上,那屏幕是亮的。
副駕駛上的家夥似乎下了決心,“何理夏大街,17號,3樓。”
“再說一遍!”
“何理夏大街,17號,3樓!”
陳可法抓起手機,喊了一句:“聽清楚了嗎?!”
湯姆的眼睛,幾乎冒出了火。
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行動,就因為兩條短信給毀了。他看著龍鎮海勝利者般的姿態,心裏麵憋著一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現在的形勢很清楚,公司就隻有1000萬,除了祈禱中國人拿不出這個數,沒有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