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豪華的藍色凱迪拉克穿行在熙攘的公路上,白色尾氣肆意的噴出,似乎正在嘲笑身後那些同伴們的寒酸與醜陋。
路上的司機雖然對於這種囂張的行徑表示出了極度的不滿但卻也隻能在嘴上罵罵咧咧,一看就知道和人家不是屬於同一個世界的,自己何必僅僅為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超車事件就自找麻煩,唉,誰讓咱哥們是窮哈哈呢,老老實實的開自己的車吧。
車內的空間設計得十分寬敞,絲毫不顯得擁擠,舒軟的座位、暖融融的空氣、以及一個便攜式的小型冰箱裏邊放著幾瓶已有些年份的從法國空運過來的葡萄酒,這樣的旅程雖然說不上愜意,但絕對不會讓你感到煩悶。
輕柔的音樂回蕩在這片移動著空間內,但某人的臉上卻露出一副便秘的難堪表情。
輕輕的品嚐了一口透明水晶杯中的美酒,明天頗為不耐煩的喝斥起來。
“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不知道這會影響到我現在的心情嗎?混蛋,早知道就不來了。”
被罵的人此時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這能怪誰,誰讓他當時說話不經大腦爽快地答應了那個魔鬼的要求呢,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呀。
歐陽忘憂可憐巴巴的望著明天,此時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你說你小子沒事搞得滿肚子壞水,這下可好,一個不小心就掉進他的套裏了,這下怎麼辦?
果然是隻有一個要求,可偏偏這件事讓他沒有絲毫的把握,唉,隻能先應承下來,至於能不能兌現回頭再說吧,大不了跑到國外避一避這個災星。
心理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把,歐陽忘憂索性也放開了心事,陪著明天喝起酒來。
車越行越快,後來徑直駛上了高速公路,窗外的景色飛快的向後倒退著,偶爾遠望入眼處也隻是一片銀裝素裹後的單調模樣。
大約向北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後,下了高速,車子一頭紮進了一條並不寬敞的道路,遠處也隱約出現了一些浮動的山頭。
雖然說不上崎嶇但明天在車上仍舊感受到了輪胎與路麵摩擦後傳來的呻吟。
看來是準備進山了,奇怪,以歐陽忘憂家的權勢似乎沒有必要標新立異到這種程度吧。
明天有些詫異,這歐陽忘憂今天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要說這小子想要對自己不利看情形也不像呀,哪有辦事這麼麻煩的,算了,還是靜觀其便吧,看看他最終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也許是看出了明天內心的疑惑,歐陽忘憂品了一口杯中的美酒,有些無奈的說道:“這是我家的祖業,據上邊那幾個老家夥說已經有上千年的曆史了,也許是人越大越眷戀故居,所以,從十幾年前我爺爺他老人家就執意住在山上的古屋裏了。”
“嗯?既然是這樣的情況,你們應該是分開著住吧,那我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知道的,你不會是在耍什麼陰謀吧。”
明天突然醒悟過來,盯著歐陽忘憂的雙眼陰兮兮的追問道。
“我才是冤枉呢,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規矩,我們這些小輩雖然平時住在大城市中,但一到了固定的節日就必須回家祭祖拜見長輩的,本來這個日子是應該在半個月之後的,但前天我父親突然給我傳下話來說是老祖宗要見我,所以我就隻能硬著頭皮去了,誰知道他老人家開門就問我你的事情,真是邪了門了,我現在還納悶他怎麼可能知道你呢?結果就不用我再說了吧,老人家非要見你,我這做小輩的隻有跑腿的份了。”
“聽你的話,你好象你害怕你爺爺,他難道會吃人嗎?”
“吃人倒不會,但是……但是,唉,見到他老人家之後你就明白了。做人難,做個老實人難,做個世家的小輩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