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知道自己根本贏不了,但她還是相信有奇跡,正好公孫一族若真的落魄,她也缺個光明正大離開皇宮的理由。
就在這時,奇跡似乎難得的降臨了,她竟然險勝了君修冥一子。
隻見,他輕笑著放下手中黑子,溫聲道:“朕輸了。”
安笙緊握的手竟然在微微的顫動著,她看著他,等著他兌現承諾。
君無戲言,他既然承諾了便不會反悔。
隻是,安笙從未想過,以後她可以如此輕易的走出皇宮。
君修冥卻多少有些失落,伸手握住她蜷緊的手,詢問道:“皇後也要這麼迫不及待的離開朕嗎?”
安笙低頭,緊抿著唇不語。
他無奈失笑,繼續道:“好吧,朕今日放你出宮,明日早些回來,朕讓常德在宮門口候著你。”
原來,他答應讓她出宮,期限隻有一日。
安笙頓時一臉懵逼,愣了一秒才抗議道:“皇上分明投機取巧。”
君修冥笑,眸中一閃精明的狡黠:“朕一向很公平。朕若贏了,讓你侍寢也僅限今夜而已,並非要你夜夜侍寢。讓你出宮也是同樣的道理。”
安笙頓時啞口無言,她不得不承認,憑她的道行,和他玩兒,她還嫩著呢。
君修冥放她出去自然是有目的性,今日他剛從養心殿議完事出來就聽說了壽安宮的事。
避免王氏借此大做文章,他隻好將她暫時送出宮,冠冕堂皇的說是送出宮的祠堂抄寫佛經,以示懲戒。
*
吃過午飯後,安笙乘坐著馬車出了皇宮。
半斤指尖挑開車簾一角,看著街邊的鬧市,眼底有一絲稀奇:“好久沒出宮了。”
雖然她跟著安笙在客棧呆過些時日,但從來沒好好的逛過金陵城。
安笙思慮了會,開口道:“要不你自個兒去看看,想要帶些什麼玩意兒入宮,就買下來,我有事要辦,陪不了你,日落西沉的時候,我們直接去茶樓彙合。”
半斤有片刻的猶豫,像似不放心她一個人離去。
安笙知道這丫頭現在在宮裏學的也越來越謹慎了,寬慰道:“放心吧,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去取點我們的物件。”
而後她又靠在半斤的耳邊小覷了一句,她可有些擔憂君修冥會派人跟著她。
所以兩人很快在馬車裏互換了衣裳,安笙離去時朝著馬車行了一禮,便匆匆的離開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暗地裏的隱衛也因此跟丟了目標。
安笙形色匆忙的來到城外的小廟,不巧的是她因為隻顧著看著身後,撞了名女子。
君雯吃痛的“哼”了一聲,阿湘連忙去扶她:“公主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君雯搖了搖頭,抬眼看向撞到自己的女子,一臉的震驚。
一旁的阿湘原本是要斥責她,卻見撞到公主的人是皇後,也驚訝不已。
安笙同樣感到有些詫異,明顯對公主出現在這裏奇怪,難道今天早上碰見她那會就準備出宮?
君雯拍了拍衣裳,橫了一眼她:“真是冤家路窄!”
安笙被撞的也有些疼,揉了揉手肘後,出聲問道:“公主來這裏做什麼?”
君雯的眼神明顯不敢直視她,但嘴上回答的倒也合理:“皇後覺得來這裏還能做什麼?難道皇後不是來燒香禮佛的嗎?”
安笙冷笑了一聲:“公主的話牽強,我記得金陵城的寺廟就是皇宮出錢建的,那裏的香火可比這裏好,近的不去,去遠的,隻怕說不過去吧?”
君雯一時啞然,思慮片刻,反問道:“那皇後呢?”
安笙淡然的回道:“約了人。”
比起君雯,她可淡定了許多,可能是近日她早已被迫練就了一身說謊臉不紅心不跳的本領。
君雯忽然湊到她的身前,上下量了眼:“不會是情郎吧?”
安笙莞爾一笑,看起來柔軟散漫,實則不經意間,將一切都看在了眼底:“皇上日日留宿坤寧宮,公主覺得我還有必要會情郎嗎?”
此話的確讓君雯氣惱:“哼,你神氣什麼?你就等著你們公孫家身敗名裂吧!”
安笙微微擰眉,這話倒值得她深思一番,平淡的回道:“這樣啊,求之不得,公主盡管放馬過來。”
“你……”君雯臉色陰沉,伸出手指指著她。
眼看這周圍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阿湘在旁提醒道:“公主算了吧,這是宮外。”
聞言,不過片刻君雯將手又放了下,對她冷嗤了一聲:“本公主今日不跟你一般見識,皇後最好檢點些行事,免得他日結下太多仇恨,必遭報應。”
話落,她便和她的的侍女衝出人群,離開了。
安笙看著君雯的背影,柔軟的眸子微微眯起,如霧般朦朧的氣息彌漫,整個人如雲煙般,讓人看不清她所想。
能在這裏碰見公主,究竟隻是巧合還是有她不知道的事?
沒過一會,一名男子朝她走了過來,開口道:“來了怎麼還在外麵站著?”
安笙轉眼看向他,一雙黝黑的明眸舒暖又犀利:“你說呢?”
男子帶著淡淡笑意的墨色眼眸,看似一眼就能看透他眼底深蓄的仇恨,實則因為那一層暗色的存在,卻並猜不透他所想,心思隱藏的幾乎完美。
安笙收了目光,轉身朝著他替她養蠱的地方而去。
男子跟在她的身旁,隨口一問:“皇後近日在宮中過得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