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挨不到那天,我隻想安安靜靜的將孩子生下來,過幾天平淡日子,如果,皇上肯放楚嫣離開,楚嫣感激不盡。”
“離開?你想去哪兒?”君無慮手臂纏上她腰肢,硬將她困入胸膛:“我不允許你死,閻王老子也別想將你帶走。嫣兒,好好留在朕身邊,給朕生兒育女,朕答應你,此生隻有你一個女人。”
本該含情脈脈的話,從君無慮口中說出卻帶著一股生硬的霸氣。
他是少年天子,太上皇獨子,年少便接掌皇權,早已養成了獨斷專行的性子,容不得任何人違逆,楚嫣雖然是他心愛的女人,卻並不代表她可以任意妄為。
若換做其他女人,故作矯情一陣子,換點兒疼寵便罷了,可楚嫣偏偏也是個驕傲的性子,被傷了一次,就別想著在要回她的心,她自然不會任由君無慮擺布。
她在他懷中不停的掙紮,淚緩緩而落:“君無慮,那不是我想要的,你一定要將我困死在這裏才滿意嗎?”
“那你想要什麼?遠走高飛?我告訴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君無慮低頭,強勢的吻住了她的唇。
楚嫣根本無法掙脫,隻能屈從的任由他的肆意,但含淚的眸中卻浮起厭惡之色。
待他吻夠了,剛剛放開她,她便趴在床邊,不停的幹嘔起來。
君無慮這下子是徹底火了,堂堂九五之尊,居然被自己的女人嫌棄:“楚嫣,你還想給朕矯情到什麼時候?”
楚嫣終於止住了嘔吐感,卻無力的趴在床邊,神情受傷的看著他,唇角含著苦笑。
是啊,在他眼中,她和他曾經的那些宮妃根本就沒有分別吧。
兩人正是劍拔弩張隻是,柳綠居然很不識趣的端著湯藥走了進來,向君無慮微微一拜後,來到楚嫣床邊,開口道,“公主,您的藥熬好了,要趁熱喝才有效。”
“放在一邊吧。”楚嫣淡聲回了句,她現在喝下去,隻會吐得更厲害。
而一旁的君無慮臉色更難看了,她連安胎藥都敢不喝了,她怎麼和他鬧都不要緊,卻不能拿腹中的皇嗣開玩笑。
“公主……”柳綠剛要開口勸,一旁的君無慮卻冷聲打斷了她。
“你喊她什麼?”他的聲音幾乎冷到了極點。
“公,公主。”柳綠一時間並未弄到君無慮的心思。
君無慮哼了聲,“她既然嫁入北盛,就不再是燕國的公主,而是北盛皇後,你卻仍不改稱呼,簡直大逆不道。來人,將這不知死活的婢女拖下去,仗著一百。”
君無慮動不了楚嫣,顯然是拿柳綠出氣,若是隨便意思意思的打幾下就算了,可一百大板,柳綠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奴婢知錯了。”柳綠整個人都嚇傻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君無慮自然不為所動,兩名禦林軍從殿外而入,將柳綠拖了下去,她被按在殿外的石階上,沉重的板子一下下落在身上,殿外不時傳來柳綠淒慘的叫聲。叫的人心不停的顫動著。
楚嫣臉色極為難看,她明白君無慮不過是拿柳綠出氣,給她一個下馬威而已。若是要行刑根本不必在殿外,嗬,真是好一個殺雞給猴看。
“公主,公主救救奴婢啊……”柳綠歇斯底裏的哭喊。
柳綠因她而受刑,楚嫣哪裏還坐得住,她三步並作兩步,向殿外而去:“住手,都給本宮住手,她是本宮帶來的奴婢,你們沒資格打她。”
君無慮負手站在她身後,冷哼一聲,“你既嫁入北盛,你的一切都是屬於朕的,包括這奴婢的命。”
楚嫣怒目而視:“君無慮,你有本事就衝著我來,拿一個奴婢出氣算什麼本事。”
君無慮一笑,俊美無韜的臉龐帶著說不出的邪魅,“朕怎麼舍得傷你呢。”
柳綠依舊不停的哭喊著,隻是聲音越來越微弱,楚嫣心中一急,上前就要阻擋,卻被身旁的兩名侍女左右攙扶著。
“娘娘小心身子,若是誤傷了娘娘千金之軀,奴婢們承擔不起。”
楚嫣又氣又急,又不敢暗用內力,畢竟她甚至嬴弱,妄動內力隻會傷到腹中胎兒。
君無慮有多在乎這個孩子她不是不知道,若孩子有半分閃失,別說柳綠的命,君無慮不鬧得天翻地覆是不會罷休的。
眼看著柳綠被打得奄奄一息,她雖是奴婢,但自幼陪著楚嫣一同長大,情同姐妹。
楚嫣眸中含著淚,無奈之下,推開兩側侍女,轉身撲通一聲跪倒在君無慮麵前:
“皇上不過是想要楚嫣低頭,好,楚嫣現在跪在你麵前,求你放柳綠一條生路。”
楚嫣緊咬著唇,單薄的唇片被她咬的血肉模糊,侵出鮮紅的血珠:“在皇上看來,她不過是一個奴婢,賤命一條。可在楚嫣心中,她卻是我的親人。”
她顫聲說完這些話,君無慮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神色有幾分複雜,卻沉默不語。
楚嫣沒有得到他的回應,淚緩緩而落,一頭磕在地上,那力道不輕,額頭都磨破了。
而她並沒有停止,不停的跪在地上磕頭:“求求你,放過柳綠……”
楚嫣這一跪,無慮徹底的懵了。他緩緩蹲身在她麵前,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拭去她麵頰上的淚,然後將她從地上抱起,護在胸膛之中。
她真的很輕,抱在懷中幾乎沒有什麼重量,這樣纖弱的女子,還要為他生兒育女,真是辛苦了。
“將那婢女帶下去療傷,讓太醫為她看看。”君無慮丟下一句,而後環抱著楚嫣向內殿而去,沉重的殿內在他們身後緩緩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