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撥雲堂之請(1 / 2)

當日,遷平城西撥雲堂總堂中,堂主北郭群來來回回不停地踱步。“堂主,路副堂主回來了!”手下急匆匆跑進堂中稟報。北郭群喜上眉梢,急忙問道:“有幾人?”“呃,這個,容屬下算算……有老閻、老樹……”手下人掰起手指一本正經地算起來。“哎呦,我不是問這個!我問你啊,除了咱們堂裏的人,還有沒有別人?”北郭群急切問道。“有,有有有,還有一個美人,跟一個老頭。”手下慌忙答道。北郭群聽聞,興奮不已,立即說道:“走,快帶我去!”東口上,路逢率著手下一幹人,帶著如芸和鄭禹鴻,疾步而行。“果然是路賢弟先回來,我猜的不錯吧?”北郭群相迎而上,對手下笑道。那手下趕緊諾諾稱是,不住地恭維他:“堂主英明,料事如神哪!”“唉,哪裏是我料事如神,實在是路賢弟雷厲風行,年少有為,我和計賢弟老了,比不上嘍!”北郭群說道,“想必這二位便是趙先生和趙姑娘吧?”路逢正欲答話,卻被鄭禹鴻搶上來,說:“在下鬼手門鄭禹鴻,這是舍侄女如芸,久仰北郭堂主大名,今日得見,果然雄魄非凡。”北郭群愣了一瞬,方回禮道:“久仰久仰!”吩咐完手下把鄭禹鴻和趙如芸安排停當以後,他趕緊叫來路逢問道:“路賢弟,何以不見趙禹川趙先生?”路逢道:“堂主不必著急,不用多時,趙禹川便到。”“誒,不是為兄著急,是軲轆幫的那幾位等不了幾日了!”北郭群不無憂慮地說,“這也罷了。隻是,那‘玉麵皎手’如何也來湊這個熱鬧?賢弟可知,他們師兄弟一向不和?”“正是因為他們師兄弟不和,鄭禹鴻這麼多年處心積慮也沒有機會。所以得知趙禹川此次重入江湖便是上我撥雲堂,他自然坐不住了。堂主隻須好生款待,多加留意,靜觀其變即可。”路逢恭謹答道。北郭群若有所思。“小弟冒昧,不知堂主答應的賞賜,可還作數?”路逢望著北郭群,忽然問道。“當然作數,”北郭群笑道,“按事先所言,你們誰請到趙先生,戈鐸就歸誰差遣。”他說著,便叫手下道:“叫戈鐸來!”路逢卻攔住,說道:“不急。等堂主大哥見到趙禹川再賞吧。”第二天,計筌也回來了。他一路疾奔,滿身風塵,見到北郭群,頓首道:“小弟無能,沒有請到趙先生。這個,請大哥過目。”北郭群剛展開那張隻有“不去”兩個字的紙箋,手下人忽然來報:“稟報堂主,西口上有個獨眼瞎子,非要見路副堂主和您。幾個兄弟沒攔住,還都被他打傷了。”北郭群一聽,大喜過望,將紙箋拍到計筌手上,道:“他來了!路賢弟又勝你一回了。”說著便直奔西口而去。趙禹川見到女兒安然無恙,才終於在撥雲堂的高座上坐下來。路逢不請自到,主動請罪:“撥雲堂請趙先生來是要救人性命,在下恐怕趙先生推辭,才出此下策。北郭堂主一向仰慕趙先生,冒犯趙姑娘的事與他決無關係。”趙禹川把臉一橫:“這麼說,都是你搗的鬼了?我倒要問問,你拿什麼來陪這個罪?”路逢躬身道:“在下怎麼做,趙先生會滿意呢?”趙禹川心中詫異,他抬起左眼,細細打量眼前這個小子,半晌都沒有言語。照說,他以如芸為要挾,逼迫自己離開武家坪,千裏迢迢來到這撥雲堂,實在是極為卑下的行為,不給他點顏色真是愧對鬼手門的盛名。可是,實際上,他和如芸都毫發無損,真要計較,隻會顯得他“獨目神手”沒有氣量。他退隱多年,名聲好壞倒不甚重要,可牽連上鬼手門的聲譽就對不起師祖師宗了。還是北郭群出來相勸道:“路賢弟你以這種方式請來趙先生,為兄深感慚愧啊。你說你該不該罰?”“該罰,但憑堂主處置。”路逢說罷低頭。“趙先生見笑了,都是在下管教無方,才讓手下無禮至此。趙先生放心,敝堂一定給先生一個交代。”北郭群對趙禹川道,“隻是眼下軲轆幫的兄弟有性命之危,還望趙先生……”“老夫早已退出江湖,貴堂也好,軲轆幫也罷,往日無仇,近日無怨,找我何為?今日看在北郭堂主你的麵子上,撥雲堂的冒犯之舉既往不咎,至於其他,恕老夫無能為力。”趙禹川不等他說完,便厲聲說道。“這麼說,趙先生是見死不救了?”北郭群反問道。“北郭堂主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夫又不是郎中藥王,旁人死活與我何幹?”趙禹川滿臉不悅,叫著如芸,便要離開。“趙先生!”北郭群阻攔道,“他們的性命,隻有趙先生你能救得了!”趙禹川心中疑雲驟起,問道:“這話又怎麼說?”北郭群掃視了一圈,路逢隨即道:“屬下等告退。”便率著眾人離開了。廳上隻剩著北郭群與趙氏父女。“趙先生有所不知,前些日子,軲轆幫的廖幫主差人給敝堂送了點東西,回去的途中,他們突然遇到一群黑鳥的襲擊,二十幾條好漢,當時就折了一半。剩下的十來人拖著殘軀回來向我求救。敝堂的大夫上過藥石,可每日仍舊有醒轉不過來的兄弟。廖幫主也是多方打探,最後才打聽到,這種鳥恐怕不是一般的鳥雀,如果沒有記錯,它們是一種名叫‘黑弋’的光翼獸。”北郭群說到這,停下來,看看趙禹川,見趙禹川正盯著自己,方又說道:“聽說,隻有鬼手門的‘鬼手妙指’才可以讓他們化險為夷。”“阿爹手中劇毒,難以施展‘鬼手妙指’,請北郭堂主另尋高人。”如芸突然開口道。趙禹川卻搖頭擺手,十分意外地說道:“他們現在人在何處?帶我去看看。”